天气预报说,今日晴,阴冷。
姜南一股脑来了古宁村,事先也没查过天气,她哪里会知道这儿这么冷,她带的最厚的外套就是身上的这件红色毛衣。
各式各样的毛衣箱子里倒是有好几件,可这些八成都入不了周赫言的眼。
一通翻找后,箱子里被搞得乱七八糟的,内衣内裤都被翻整出来,懒懒散散地趴在箱子里。
她爱穿那种比较性感,带点蕾丝边的。
周赫言抬眸看她,姜南一双迟钝的眼睛也呆呆地看着他。
周赫言突然觉得她这副模样实在可爱的过分。
姜南被他看得心慌,她动了动四肢,将箱子盖上,“看什么!你又不是没见过。”
她模样越凶,越是心虚,越显得欲盖弥彰。
两人同屋四年,那内衣内裤都是一起明晃晃挂在晾衣绳上晒的,那几年,周赫言帮她收过短袖、收过裤子、收过外套,唯独这贴身的内衣裤他没收过。
像是毒药般,他从来没有碰过。
姜南知道,他是羞涩。
她倒无所谓,兰花指一翘拎着他的平角内裤从阳台穿过客厅,明晃晃进他房间,往他柜子里一放,然后回头对他笑。
“不用谢。”
通常这时候,姜青山会连跑带跳地过来,一个眼神剜过去:“姜南,你是女孩子!进男生房间前要先敲门,万一小言没穿衣服!或者在干什么!你一个女孩子要知道分寸!还有你哥这些贴身的衣服,他会自己收的。”
后来姜南知道分寸了,她与周赫言划清界限,扬言以后都不会有纠葛。
分别的时候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只是没人知道,在分开前的那个夜晚,她分寸大乱,她看着他身上褪到一半的裤子,她的理智仅剩寥寥,她贪婪地看着,后来就不受控制地伸出了邪恶的小手。
他的衣服,被她脱得精光。
他的身体,也被她看光。
眼下,周赫言的眼神变得别有深意,评价着乱糟糟的箱子:“你长大了。”
她的喘息声鼓噪,就在他跟前。
红色毛衣趁得她脸旁澄澈,脸颊两侧绯红,神情有羞涩的趋势,不似刚才那样,舌头如同钢刀般强行撬开他的嘴。
他反而成了劣势方,没了主动。
男人似乎对这方面的事情都有天赋,他只做过一次,可还是能清楚得记得下一步该干什么,可最后,他还是及时停住了,停住那肆意地攫取对方体温的动作。
他的手停下颤抖从她的背上离开,鼻间热气灼灼太烫了,他没办法控制住体内欲望只能轻咬住她后背的皮肤。
他把脸埋在她的脖颈,她身上味道让他舒心,他太想占有她,可还是觉得没到时候。
至少不是现在,不是在这里。
“什么长大了?我那时候也不小的好不好!你什么眼神!”
以前没挑破这层纸时,周赫言还有所保留,现在那桃花眼里都是情意,姜南被他灼热的视线看得心里酥酥痒痒的。
她又想起刚才这满屋的暧昧,她的这句话使得暧昧气氛又增强不少。
打量她片刻后,周赫言再度开口:“不小不小。”
他没解释,他的那句“长大了”是指她的品味变了,他还记得那时候她的内衣裤都是纯棉的料子,上面还会有可爱的卡通图案。
有的时候是小草莓,有的时候是樱桃小丸子。
他没有偷窥这个的癖好,实在是姜南这个小糊涂蛋,有好几次会把她的内裤无意间收进他的柜子里。
他一打开柜子,那小草莓的粉色内裤叠在他的纯色内裤上面。
她又咋咋唬唬地在客厅里嚷嚷:“周赫言,你是不是偷我衣服了!你个变态!”
她反正一直是这样胡搅蛮缠,不讲道理的。
可也着实可爱。
姜南这才撩起眼皮,回到正题上:“好像没那么冷了,不管了,我就穿毛衣出门吃早饭了,真的快饿死了,反正在院子里有围墙也不会太冷,行不行啊?周赫言?”
她牙关咬得紧,冷得直颤。
周赫言从他的箱子里拿出一件白色羽绒服,递给她,“算了,没有棉服,就穿穿羽绒服好了。”
他的话语轻描淡写,那股子蓄谋已久的心思快昭然若揭了。
姜南沉浸在喜悦中,没有察觉:“给我的?是专门给我买的吗?”
白色羽绒服。
和那年过年姜青山给她买的一样,奶白色的,还有毛绒绒的毛领。
原来的那件早就穿不上了,可她没舍得扔,叠得整整齐齐地藏在柜子里。
她还记得,那时候她的羽绒服是白色的,周赫言的是黑色的,同款的衣服,很巧的配成了情侣装。
周赫言摸了摸臊红的耳朵,他以为姜南会不喜欢,会不乐意,毕竟现在还不是穿羽绒服的季节。
他只是来的时候看过天气预报,说这两天这个城市会下雪,所以才提前准备的。
那时候他没想过到这会和姜南重归于好,他只是有些小心机地想着到时候下雪了,他就送她一件白色羽绒服,他的是黑的。
两个人一黑一白,在这大雪纷飞的日子里,携着一身风雪同行,然后在雪停后,去山顶看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
也算是假装做对临时情侣。
他要求不高,就这点奢求。
来这之前,他有想过,说不定从这回去后他就会选择放手了。
他待在姜南身边,是对她的折磨。
她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