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商量给主子婚娶了!”青烟脱口而出,手着急的抓着青柳:“这次好像是邻国的公主,皇上这次怕是要来真的了!”青烟欲哭无泪的看着青柳。
青柳知道妹妹的想法,严肃道:“青烟,收起自己的心思。”说完不顾青烟,转身往屋子里走。
青柳正踏入里间,就传来主子传唤:“来人。”
一踏进房就看到睡在软榻上的小女孩,青柳神色不改地走到离润身前。
“主子,宫里传消息来...”青柳的话被打断。
“我已知晓了,先给她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离润黑曜般的眸子看着软榻上睡着的人,眼上的冰凌也不知何时被取掉的。
“是,主子。”唤来青烟把夜挽挽安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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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静寂黑暗全全包裹,唯独书房灯火通明。
“大...大皇子殿下,嘉远公主失踪了。”通传的人冷汗连连身子颤抖,生怕脑袋下一刻就分了家。
自嘉远公主出生以来,就备受宠爱,尤其是大皇子夜牧之。
嘉远公主自小身子就病弱,但性子俏皮,这种情况以前也有,最后还是在小宫女床榻下发现的,找到的时候小公主睡的正香,让大家都虚惊一场。
但现下奴才们翻了几番也没找到公主一根头发丝儿,小德子为首的奴才这才着急忙慌来通禀。
夜牧之闻言停下手中的笔,连忙站起身急迫道:“什么时辰的事?怎的才来通禀。”
小德子见状抖得愈发厉害:“成...成时不见了踪影。”
“宫里各宫各处都仔细找遍了么。”夜牧之想起上次的情形。
“找...奴才都...”小德子结结巴巴道。
没等小德子回答完,夜牧之就踱步出了书房快往马厩的方向去。
小德子已经吓摊在了地上吁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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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清晨,万里碧空飘挂着几朵白云,一阵清风吹过,十分凉爽。
皇宫大门地尽头传来烈马嘶鸣声,骤风急过,马蹄尚未停稳,马背上的人就出示令牌连声吼道:“开城门!快!”
“是大皇子!快开城....”说罢声音被“嗡”开门声覆盖,侍卫还没来得及迎上去,夜牧之就急驹而去。
养心殿外。
夜牧之看着走出来的大臣,上前一一敷衍过了去,没等通传就踱步进了养心殿内。
“父皇!挽儿失踪了!”夜牧之进殿连忙说完便饮了一盏茶水。
皇帝看他急迫的样子刚想训斥他不成体统,就听到挽儿不见了,心顿时紧张起来。
原是这几日皇宫都在忙着接待外来使臣的缘故,大皇子也为了朝廷事宜被他派遣到了临洲,皇后也因为祈欢节去了高山寺庙为国祈福。
现下皇后还有几日就要回来了,挽儿也从未出过宫,身体病弱的,在宫外要出了事可怎么好!
皇帝连忙招手唤来暗卫,心焦如急道:“出动所有暗卫,不管怎么样,就算把羌国翻个底朝天也要把公主给朕找到,去!”
一旁夜牧之听父皇要出动暗卫,心落下几分。
暗卫是皇帝终生死士,吩咐下去的任务完不成,是不死不休的,现只祈祷挽儿无恙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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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就到了下午,天空骤风四起,明明早上还是明媚无边的天空,下午竟乌云密布,黑云沉沉地,没一会儿便下瓢泼大雨。
夜挽挽在躺在床上眉眼紧皱,一阵雷声骤然响起仿佛打在心头,把她给吓醒了。
她睁开眼看着陌生的床檐,眨眼间眼尾露珠滚落,挽挽恍惚间看到了妈妈的笑颜。
毕竟才是十四岁大的孩子,又能坚强到哪里去呢。自从挽挽患癌,早熟的小姑娘为了不让妈妈担心,鲜少在她面前哭。
现在....就真的只剩挽挽一个人了。
片刻她就控制不住情绪,止不住地抽泣着,哭声越来越大,不一会儿又把头蒙在被褥里,怕别人听见她的哭声。
隐在暗处的暗卫见到这一幕果断禀了主子。
离润来时挽挽便蜷缩在被褥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哭的撕心裂肺的。
他上前坐在床榻边,从未轻声细语过,有些僵硬道:“夜挽挽...怎...么了”说罢手僵硬地拍了拍被褥。
挽挽乍一听到姐姐的声音,立马止住了哭声。
她从被褥里探出头,黑曜灿烂的眼眸此时雾蒙蒙地,小声抽泣的模样看着可怜巴巴的。
没等离润动作,她就扑身到离润怀里去,头埋在他的胸前,抽泣声连绵不断,眼泪顺着脸庞流到衣襟内。
离润实在无奈小姑娘几次三番地亲近,揉了揉她的脑袋以示安慰,忽视他心口莫名传来一股像被狠狠撞击的钝痛感。
下一秒小姑娘糯而哑的声音,震动着胸膛传来:“姐姐...挽挽喜欢姐姐,姐姐不要离开挽挽好不好...”
挽挽怕姐姐要走,小手攥紧他胸前的衣襟。
离润压抑着心口疼痛,低声安慰道:“好好...”
下巴磕着小姑娘毛茸茸的头顶….想着还是早日找到送回家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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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秋将至,七月初一的夜晚风已略感微凉,大雨已退,淅淅沥沥的小雨绵延不断,天空竟比梅雨季还要阴沉几分。
书房少年的侧颜被烛火映照在屏风上,手上无意识的转动手捻,边看着桌案上一本本展开的册子。
“赵国公家的且替他筛选筛选罢。”离润冷漠道。
一旁青柳明白主子意思:“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