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孙庭祈福,承诺再不归京。”
她,自然指的是凌宛舒。
“这岂不是说,那个女人非但不用关押在宗人府,还获赦呆在自家的外庄?”沫玉语气颇愤愤不平,别人不清楚她可清楚的很,只是发落到自家庄子上,惩罚轻重还不是那老太公一个人说了算,要知道那凌宛舒犯下可是淫|妇七出的死罪!
讲道理,这惩罚也太轻了。
“这其中没那么简单,皇帝顾忌凌氏,不可能真赐死她。”林倾墨淡淡解释道。
好歹还是嫡脉大小姐。
换一个角度来讲,皇上同意了宋宸与雅雅的婚事,那必然要在凌宛舒的事件上做出让步。
否则,凌太傅和他背后的凌氏不会轻易善罢甘休,雅雅和宋宸走到一起也不会像现在那么顺利。
牧煦雅默默点头,显然她也是明晓其中关键。
见样,言沫玉只能熄火。
林倾墨再度陷入思考,但要说夏王夫妇离开燕京,还是为时尚早了,毕竟和明郡主,是最适合作为人质留在北域的人选。
这时,窸窸窣窣的鸟鸣声吸引了几人注意。
一个摆着精致的镂空鸟笼被丫鬟呈上来摆在了桌上,里头关着一只漂亮的青鸾雀。
沫玉眼中露出讶异,她是识得这只小雀的:“这不是四年前你送给夏王的那只青鸾雀么,你把它也给带来了?”
牧煦雅仔细打量了一番,笑:“看的出来,它在夏王府过得不错,圆润了不少。”
林倾墨也逗弄它,忽而想起另一件事来:“我听说,你昨儿见了凌宛舒一面?”
言沫玉睁大了双眼,赶忙转向了牧煦雅,视线带着征求。
“雅雅,你还去见她作甚,她要是做出什么很危险的举动怎么办。”
不怪言沫玉多心,毕竟她可是亲眼目睹凌宛舒拿簪子杀了一个人,众目睽睽之下。
昨晚的情形浮现心中,仍旧令她胆颤心惊。
牧煦雅讪笑道:“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嘛,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
“更何况我们也没说什么,只是看她那个样子实在挺奇怪。”
林倾墨莫名被提起了兴趣,咦了一声,“倒是怎么个奇怪法,说说。”
牧煦雅拧紧眉头,“别的还好,就是阿墨,凌宛舒什么时候与你有交情了,她跟我说话的时候还提及了你。”
林倾墨愣了愣,“提到了我?她说了什么。”
牧煦雅蹙起的眉头聚作一座小山峦,而后抬头对上她的视线,定定地说:“她想要见你一面。”
她想见我?
林倾墨沉吟,想来想去只猜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凌宛舒事后看透凌宛仙的虚伪,人如今被关押在宗人府不得自由,身边没有可用之人,而自己这一个曾经救过宋子庭性命的人,是少数几个她心底以为信任过的。
不禁有些啼笑皆非,凌宛舒以前还动过对她杀心,现在居然求到了她身上。
林倾墨思考了一下,即做出了决定:“此事过两天吧,至少等到诞辰结束。”
这边话题暂时告一段落,三人边吃茶边说笑,过了一阵子,南疆外交部、右丞相主事、肖王府管事分别来请,都说是上午宴的时辰到了,要三位主子马上移步海棠园。
女孩们正聊兴头上,听到通报只得暂时作罢,纷纷起身。
牧煦雅走在最前面,快走到右丞相大门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叫住了自己。
“雅雅。”
原来是阿墨,牧煦雅应了一声,莫名其妙地看向她。
“上午宴过后,你们南疆的使臣都会留在雪暖居休息吧。”
“对啊,怎么啦?”
“没什么,那就……待会见!”
牧煦雅见林倾墨朝她挥挥手,又与言沫玉匆匆道了别,才跟着肖王府管事离开了。
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诧异,不过她没多放在心上。
“殿下?殿下!”
听见殷老的呼唤,牧煦雅迅速拉回了思绪,利落地跳上了马车。
马车徐徐往皇宫方向轱辘去。
第二天中午的宴席进展得异常顺利,期间恒帝还宣布了宋宸与和明郡主的婚事。
和亲的消息一经宣布,南疆为代表的一众年纪老的坐不住了,面面相觑,笑得比哭的还要难看。
真正发自内心笑颜的人,恐怕只有牧煦雅了,她完全不知道,身后一排跪下谢恩的老臣,回去后即将面对长郡主怎样的滔天怒火。
华容长郡主若是知道,她的宝贝女儿不过跑了趟北域,便被外边的猪给拐走了,应该会气得不轻吧。
届时他们头上这顶官帽保不保得住,还很难说。
另外凌宛仙这边,脸色也很不对劲,虽是没有表现出来,气压却明显低了好几个度。
凌太傅低声安慰了几句侄女,凌宛仙故作姿态,像没事人一般撑笑回话,当然非要忽视扔在桌底、被捏得皱巴丝帕的话。
一些贵女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了,她们压低声音说话,把她形容得就像跳梁小丑,就算没了凌宛舒也根本轮不到她头上!
“你在干什么,快给我过来!”
不知是否由于气氛过于诡异,还是处于别的原因,凌宛仙突然拔高了音量,吓了众人一跳。
当所有人的目光汇聚过来,她才赫然察觉到不对,面孔上痉挛扭动:“不,不,我的意思是……”
被吼了一句的正是宋子庭,害怕地后退了几步,与她拉开一段距离。
这样的疏离感,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