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晏错愕不已,这算什么两全其美?正要推脱,却听这人又说道:“莫非苏大公子连这点担当都没有?”
蓝玉暖险些笑出声。
柳月眉还在那里惺惺作态,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晏、晏哥哥,你……你千万别……”
蓝玉暖又有些担心柳月眉背过气去。
苏子晏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艰难地说道:“便如殿下所言。”
蓝玉暖眼前一亮,苏子晏这是要打脸了么?这两巴掌下去,不就是说明悔婚的事情是他理亏了吗!妙啊!今日苏子晏出了这么大的丑,还能与柳月眉感情如初?
蓝玉暖忍不住想要鼓掌赞叹。
当真妙哉!
于是苏子晏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了自己两巴掌。
然后,苏子晏推开小心翼翼凑上来的柳月眉,压抑着怒火离开了。
蓝玉暖瞧着这两人狼狈离去,心中暗爽,对着这人盈盈一拜,说道:“多谢殿下!”
这人看着她,似笑非笑地说道:“既然要谢本殿下,蓝二姑娘是不是该拿出点诚意来?”
蓝玉暖语塞,方才应当没有得罪他,怎的突然发难?莫不是京中的世子爷都这个样?京都多贵子,也不知是哪个王侯家的纨绔……
“殿下想要什么谢礼呢?”蓝玉暖想不管是谁家的纨绔,左右都得罪不起。
那人缺突然不高兴了,哼了一声道:“你觉得我携恩以报?也是,瞧你的手段,即便我不插手你也不会吃了亏去!”
蓝玉暖在心理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人怎么这般阴晴不定?想了想还是道:“殿下误会了,不知殿下是府上何处?改日定将谢礼奉上。”
“荣王府,你可记住了!”那人哼笑一声,转身走了。
原来是荣王府世子,怪道苏子晏这般避其锋芒,荣王可是今上一母同胞的兄弟,有从龙之功,颇得圣眷,荣王世子更是一出生就被封了世子,是世袭罔替王爵。
正想的出神,赵氏从里间出来了,笑得合不拢嘴,喊了蓝玉暖几声,蓝玉暖才回过神来,她挽着赵氏的胳膊道:“母亲可出来了,女儿都快热死啦!”
赵氏见她额上满是细汗,便依约带她喝酸梅汤去了。
一转眼就到了衡阳王世子选妃的日子了。
一大早,赵氏就来到蓝玉暖的房间,坐在一边指挥着丫头给蓝玉暖梳洗装扮。
蓝玉暖也不反抗,任由赵氏把她打扮得娇俏明媚。发髻挽的是时兴的飞仙髻,还在脑后留了两条细辫子垂在胸前,上面系着粉色的飘带,着实美丽。
衣服是新裁的,里面是素白的中衣,上面用白色的绣线绣了白茶花在上面,外面罩了一件海棠红的外衫,上面亦绣着白色并黄色的茶花,倒也略略去了些俗气。
蓝玉暖想,这样正好,估计今日大家都会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她这样装扮既不会显得过分耀眼,又不会显得过分素淡,想来不会引人注目。
赵氏却很满意,满怀斗志的带着蓝玉暖出门了。
衡阳王妃年轻时算得上京中的风云人物,心思玲珑,明明是给儿子选妃,却求了皇后娘娘的旨意,选了乞巧节的名头,这样一来,若是没有选中,也不至于面子上不好看。
不出蓝玉暖所料,每一个女子都是盛装出席,蓝玉暖本来还担心会有些扎眼,此刻倒是完全不担心,完完全全地融入大家了嘛!
赵氏与几个相熟的夫人寒暄,蓝玉暖乖巧的跟在她身边,尽量降低存在感。饶是如此,还是有人一边侧目而视,一边谈论着什么。
蓝玉暖泰然自若,聚会嘛,不聊八卦怎么行呢?嘴长在别人身上,总不能让人家憋死吧。
前世的种种经历,让她对这种是是非非的议论看淡了。
赵氏与几个夫人聊得开心,怕蓝玉暖跟在自己身边没有表现的机会,便打发蓝玉暖去园子里转转。
外头太阳毒辣,蓝玉暖一没闺蜜,二没姐妹,实在不想乱窜,却也不愿意赵氏在众人面前没面子,便乖巧地应下,径自往园子里去了。
时近正午,那些小姐们三三两两的聚在廊下、凉亭里,喝茶闲聊,一时间蓝玉暖竟觉得无处可去。
续雪眼尖,指着凉亭不远处的花架道:“二姑娘,那里看着甚是凉爽,不若去那里坐一坐?”
蓝玉暖道:“你倒是机灵!”
主仆二人到花架下坐定,果真清凉宜人,蓝玉暖喜欢的很,对续雪道:“不如在咱们家的院子里也搭个这样的花架吧!”
续雪道:“在家中时,二姑娘可不用这么大日头还要待在外面,不过晚上坐一会儿倒也不赖。”
“晚上待在这儿怕不是想喂蚊子?”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蓝玉暖转身一看,走进来一个穿着青色窄袖的女子来,不由问道:“你是哪家的姑娘?”
女子咯咯一笑,随手折了花枝拿在手里,说道:“你竟不认得我?她们可都在议论我呢!”
蓝玉暖挑挑眉,“原来她们还议论你呢?”
“还?”女子杏眼一亮,“莫不是你也被她们议论了?”
蓝玉暖笑笑不说话,这种事情怎么好承认呢?
这女人便利落的坐在蓝玉暖对面,爽快地说道:“我叫谈灵素,是谈太师的三女儿。”
蓝玉暖见谈灵素爽朗大方,也不愿显得小家子气,亦说道:“原来是太师府的千金,家父是御史大夫,我在家里行二,小字玉暖。”
谈灵素嗅了嗅花枝,笑嘻嘻地说道:“阿暖,我年十九,正月里生的,你呢?”
“我年十八,也是正月里生的。”蓝玉暖笑道,“我还得喊你一声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