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还未看清招式,长剑便已穿透阮明嫣的肩胛骨,牢牢将她钉在树干上。
云端上地君陌与巫溪听清江止霖的话后,一脸诧异。这句话,他们以前也听过,再是熟悉不过了,这句话是他们行过拜师礼后,他们的师尊无问道祖握着他们师兄弟三人的手,说出的期许。
“师父!”
“师兄!”
两人相识一看,心中有了揣测,赶紧跳下云端,一人救治重伤的江止霖,一人阻拦杀红眼的余靖瑶。
“阿靖师姐,你果真要杀我替师父偿命吗?”阮明嫣看着眼前冷漠得变一人似的师姐,不再挣扎,嘴角莞尔一笑,露出自己最美的样子,但轻轻合上的眼角却溢出晶莹泪花,平静的等着余靖瑶对她宣判行邢。
“你该死!”余靖瑶冷漠无情地看着面前的明艳少女,左手握成拳,心中更是暗暗勒令自己不能心软。她调动全身真气,凝成一柄剑,狠狠地朝着阮明嫣发动致命一击。
没想到却被从天而降的君陌接下招式,并反以重重一击。
震翻在地的余靖瑶看着前方,突然出现,护住阮明嫣修为强大的陌生男子,眸中天光一暗,冷心冷情地问道:“我与阁下无冤无仇,今日手刃仇人,阁下为何横加阻拦?”
君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索性不回答,继续挡在阮明嫣身前。
“阁下好意,明嫣心领,今日是我师姐妹之间的私事,当由我们自行解决,还请阁下莫要插手。”
君陌:“……”
虽阮明嫣的一番话,君陌无法理解,但他不愿见同门相残,也有要事要询问阮明嫣,便仍旧挡在阮明嫣身前,不退让一步。
“阁下当真要多管闲事?那便休要怪我滥杀无辜了!”余靖瑶召唤出钉在阮明嫣身上的安然剑,再次发动攻击,可惜都被君陌接下挡了去。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近十几次的攻击均被君陌拦下后,余靖瑶决定铤而走险,她将安然剑插于面前的地上,咬破自己的手指,于空中画出符咒,献祭此身予剑魔,求得无上力量,斩杀阮明嫣。
“吾以吾血唤之,吾以吾身献之,神魂皆归汝,愿求得无上神力,请降剑魔,斩杀血仇。”
“你疯了!”君陌也被余靖瑶的举动给吓住,赶紧出手阻止。可惜,终是晚了一步,血咒已成,血誓已立。
天空中风云突变,四周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接踵而至,天地间一片黑暗。
“明嫣师姐!”
君陌转头望去,一道天雷径直地劈向阮明嫣,竟将她生生劈回原型,一只毛发烧焦的白色狮子猫,了无生息地躺在巨坑中,身上还插着一柄巨剑。
“不……不……阿靖师姐!”
君陌连忙回过头,奔赴前方,打算阻止余靖瑶。
一步晚,步步晚。
他先前没能阻止余靖献祭剑魔,现下也没能制止余靖瑶自刎,完成献祭的最后一步。他的手刚触上长剑一角,长剑便擦过他的手,砰得一声,滑落在地。接着余靖瑶滚烫的鲜血溅了他一脸。血珠从他纤长的睫毛下滴落,他透过接连不断的殷红,从倒地的固执少女脸上,看见明晃晃的笑容,狡黠而又嚣张,更是透着一股浓烈的高兴。
无声地嘲讽他,他才是做错的那个人。
*
“呜呜呜……我那可怜的师侄,你怎么就走了!呜呜呜……你还那么年轻!”巫溪蹲在坟头墓碑前,将点燃的香火插在地上后,又开始掩面嚎啕痛哭起来。
曹云山见巫溪哭得如此地情真意切,念想着平日自己受余靖瑶恩惠甚多,不想居于下风,落得个寡恩薄义之名,于是更加卖力地鬼哭狼嚎起来,声音堪堪压过巫溪一头。
“师姐,我亲亲的师姐,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你怎么就选择和明嫣师叔同归于尽了呢!”
君陌一言难进地看着前方哭得撕心裂肺地两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劝慰,但又感受到一丝丝丢脸窘迫。
他还记得那日余靖瑶的神情举动。
她应该也不会喜欢这样浮夸的场合吧!
正当君陌神游太空时,巫溪从墓碑前起身,往君陌怀中塞进一只竹篮。竹篮里面装有满满一筐的纸钱。
“喏!给你那只有一面之缘的徒儿,撒点纸钱吧!好让她在地下也能衣食无忧,富足安乐。”
听见巫溪平静的声线,曹云山转头向后望去,惊讶于巫溪的变脸神功。明明上一秒还哭得昏天黑地,悲痛欲绝,怎么下一秒就一脸平静,若无其事呢?看来小师祖果真是高人,对情绪一道是收放自如。
“你信这些?”
“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当初大师兄选择送他们仨上雁荡山,肯定是想过让我们好好教导成才。哎!现在这番局面,死得死,伤得伤,终究是我俩的过错。这小姑娘,生前我俩没能照拂,死后我俩应该替她风光大葬,不让小姑娘走得那般冷清。”巫溪惋惜般地开了口,抓起一把纸钱就往天上撒,犹觉不够,他走到吹唢呐、敲锣打鼓的纸人面前,亲自指挥起吹奏出凄惨的节拍。
君陌深感巫溪的一番话有道理,自己这徒儿却是命途多桀,便蹲在地上,掐诀引火,开始焚烧纸钱。
“啊……啊……啊……”
“我说师侄孙,你怎么哭得这般难听。别把我那如花似玉的宝贝侄孙给惊吓着了!小心她诈尸,找你算账!”
“真真真……诈尸了!诈……诈尸了……啊……啊……诈尸了……”
巫溪听着曹云山越来越高亢的声音,生出些许的不愉,回过身,准备好好地数落数落他。
结果……
“我滴个亲娘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