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温柔的伸手去抚摸我的发顶,每一缕头发都在她手中顺的柔滑,又缓身将我卧在那张略有发硬但早已习惯的手术台上。
她说,那位公主的母亲给了她的女儿一颗熟透的苹果,上面被她施展了魔法。当白雪公主吃下那个令人心醉的红苹果时便会陷入沉睡,一直等到给她带来幸福和爱的那位王子找到她,然后亲吻她。
一边会轻轻拍俯拍着我的腹部,像哄着什么令人心碎的宝物一样,发出惹人沉眠的歌哼声,使我昏昏欲睡。
她讲啊,你就是我的公主,睡吧……睡醒了就一切都好了,我的宝物。
一边侧身亲吻着我的脸颊,带着香氛的薰衣草花香引我入眠……直到那浓烈而刺鼻的消毒水气味儿也如期而至,以及头顶手术灯晃的我睁不开眼后。
不得不说她的故事讲的生动极了,将那恶毒的王后变成了让公主得到爱情与幸福的好母亲。“吃一口就没命的毒苹果”也被她充满善意的切身改编成“令人心醉的红苹果”。
虽然后来的我才知道对方讲的是由她自己编写的二创同人,应该是属于盗版。
那时候我也想伸着头去看一眼天空的晚霞,却只有面对白煞的墙壁。
忽然我意识到,明明什么都没做的我,被世界轻而易举的讨厌了。
于是弱小的我开始缩成一团,在深夜发出哽咽却不会惊动主卧熟睡之人的哭声,我在那一晚意识到――这个世界原本就是不公平的。
***
“你想做什么巧克力?”我难得在周末被加奈拉着来到超市闲逛,无所事事的查看货架上的包装袋,用慵懒的语气询问道。
“……你是还没睡醒吗,安诃?”她的尾音有些拖,好像更能体现对方的无奈一样,带了些笑意。
我无所谓的拍拍对方,让她的注意力回到琳琅满目的货架上。
“大概是生巧或者松露吧。”那人在一旁皱了皱眉头,思索了一番道。
我不禁开口提议,“生巧吧,更甜一些。”对方就好像被什么笑到一样:“什么啊,还是你想吃吧。”
“你想做什么呢,安诃?”
“适合男孩和老男孩的巧克力,……酒心吧。”我将半个身体架在购物车上说道,“所以陪我去看看酒嘛。”我弯着眼请求到。
……
酒心巧克力不同于生巧和松露,而是要运用回火技术的,不过熟能生巧后也还算基础。
我将几瓶小样放在一旁,毕竟也用不了多少,买多了反而是浪费。
为了弥补先前情人节对城生先生的种种恶行,我对他还要更加友好一些才可,便细心的选用了爱尔兰威士忌。
相比起苏格兰威士忌,它反而没有那样浓烈的烟味。仿佛在口中燃烧一样,更凸现了它绵柔而长润的口感。像深海里中鲸鱼的鳍翼搅动开的水纹,不像溪流与湖泊的跳跃感,却在深沉的海底涌动起属于自己的故事。火种落入空间,点亮了周围的黑暗,却又被威严而深悻的浪水拍灭了。
就好像一直以来他对我的爱一般,永远包容,永远深沉。
花房和安堂我选用的则是朗姆酒和白兰地。
朗姆酒的清香甜腻感是我最喜欢的一种味道――我喜欢甜腻。众所周知,而这种甜腻也恰恰像极了花房此人。
我细细想到了对方的为人,就像开在玫瑰里的蜜露一样。花会被姑娘采去,小心翼翼的别在情郎的衣领处,带了几分清冽的香尘。
花房对我的印象更像《小王子》中的玫瑰花一样,敏感艳丽但又纯粹。
牛奶巧克力的混合也加重了对方的醇厚和绵长,像对方轻浮的外表下如同湖泊一样沉默的内心一般。
而安堂的白兰地呢?我并没有选择众人所熟识的葡萄白兰地,而是知名度远远不及前者的苹果白兰地。
清爽的口感和它本身的高雅醇和,就让人想到了那温润的少年感,不像朗姆酒般鲜活明亮;白巧的混合便更添加一份甜腻的味道,却让人有种被照顾和温柔以待的气氛――白兰地让我想到安堂,也仅仅是这个原因罢。
……我的确是带了私欲和情绪的去完成这份礼物。嘴上说着讨厌又麻烦,实际在做起来时也会认真的想去表达自己的感谢和赞颂。
我将它们仔细的包装好了,才等待着明日的到来。
我在次日清晨走进教室,熙熙攘攘的人群在一大早就开始喧闹着情人节的气氛。我却只得轻声打了下哈欠,坐在位置上有些歉意的吃着花房带来的早餐。
直到向身边人道过谢后才将昨晚的巧克力递到对方的手上,安堂当然也未落下。
“义理巧克力,情人节快乐――”我弯了眸子,才软趴在桌上轻声讲到。
“吃吃看吧。”我听见自己这样说道。
花房:“这是……酒心吗?”
“是呢。因为感觉很配你们――觉得像你们每个人,所以才用了不一样的酒。喜欢吗?”
“很喜欢,不管是技术还是口感果真是令人赞叹的。”安堂这样夸奖道,一边用眼神示意着前方还在做一对一测评的樫野真。
“不去给他吗?”花房发出轻笑。
“……人太多了,我可没这个胆量。”我将眸放远了去看,才看见那一个个兴致勃勃的来,最后垂头丧气离开的女孩们——不过被樫野上1对1指导课也不算亏嘛。我跟剩下两个人看热闹一般笑了笑,才选了一个没人的时间将装着巧克力的纸盒塞给对方。
“吃吃看嘛。”我挑了挑眉讲到。
对方显而表现出“你怎么才来,等你半天了”的臭屁模样,在看着对方一直以来冷着的脸在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