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学长还是不要想这么多好了,毕竟能在我强项上赢了我的人也不多。”
“啧,你这丫头还真是不懂得谦虚。”对方好像很无语的敲了敲我的脑袋,却被我姗姗躲过,一脸无奈的抬手阻止对方的玩闹。
“我会赢虽然百分之六十的原因归功于我自身的实力,但更多的是我抱着一定要赢的信念——他们是我最重要的人,他们想要完成的事我无论如何也要拼命去完成。”我深吸了一口气用平静的语气道出与之不符的气愤:“我的努力,他们的心愿却因为你的原因搁置了。可是你救了我,就算中途你利用了自己的这一份善心,但不可否认是你救了我,所以谁都可以去质问你,但我无法昧着良心去指责你。我们之间的人情早就已经互相抵消了,你救了我,我帮助你维护了自尊心,这么说来还是你对我的恩惠更大一些的。但要说完全没有感到失落是不可能的,我因为自己的失败所以每天对他们都充满了愧疚。你并没有亏欠我什么,你无需自责,但我认为你欠他们一次机会……所以如果有机会的话,”我重新注视着对方的眼睛,颇为严肃的重申道:“我希望我们之间可以公平公正的比试一番。”
天空被浓重的云彩压低了几尺,又被晕光染上颜色,沉的人心底抑出水来。周围噪杂的人声反而衬得两人间变得沉静起来。
我在对方的视线里接着说道:“既然潼川他们同意让你进组,也是说明你的水平已经达到一个高度――为什么你认为自己会输?而不是拼尽全力去尝试打败我呢,别人可以轻视你甚至羞辱你,但是为什么你选择默认这份轻视而不是去证明自己呢?”
“……”那人有些沉默的接受着我的注视,轻笑后又发出叹息:“说出这种话的你真的很狂妄啊,不过我并不觉得我亏欠了你队友什么。”他用一种缓慢的速度直起了先前佝偻的腰背,“一群需要靠病弱的女人来实现梦想的小兔崽子有什么地方值得我亏欠的。”
“我在明年开学后也会转到巴黎总校,也想换个地方继续闯荡一下,或许还有努力的余地。说句很残酷的事实,圣玛丽每年的毕业生那么多,但这个世界并不需要那么多糕点师,不是每一位圣玛丽的学生都能拥有光明的未来的。”那人眼里带了几抹无奈和令人说不清的惆怅。
“如果在那时能够相遇的话,我们再公平公正的比试一场吧。”
祝愿那时的我们身边没有偏见与病痛。
……
“樫野,你为什么要答应她?你明明看见了刚刚过去的那人是柏田……”安堂皱着眉有些不赞同的询问道。
“那是她的事吧,我们有什么资格去插手对方的事情啊。”被提到的人颇有些不爽的将手里的石子扔进了河里,用同样不解气的语气发着牢骚:“我每次想到那件事都感觉自己是个混蛋啊,真是让人讨厌。把自己的愿望委托给别人让别人帮忙去实现……什么时候变成这副讨人厌的模样了?让队友为了实现我的愿望而病倒的自己还算什么男人啊……她还是那种倔的要死又把每件事都放心里的人,她真以为我不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吗?!简直是烦死人了!!!怎么会有这种性格缺陷的人啊,她真把自己当圣母吗?!”
“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才需要更加小心的保护她才对,毕竟导致她形成这种性格而没有及时发现的我们才是罪魁祸首啊。”一直没出声的花房如此说道,夜晚开始降临河灯逐渐再月光的熏陶下熠熠生辉,乘风飘来的水雾带来了阵阵合欢香。
“问题是她这家伙最近似乎真的在因为输了那场比赛而自责,真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樫野翻了个白眼斥责道。
“……话说回来,花房你最近很不对劲啊,你在想什么啊,居然还会有让自恋狂发愁的事吗?”樫野最终还是短暂控制住了自己的怒火,试图开启一个新话题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嗯……的确有一个。”花房五月思考了一会,用坦然的语气回答道。声音里好像带了几分愉悦,转而用一种挑衅的语气跟樫野说道:“我好像喜欢上安诃了,现在我正准备追求她。”
“……”
“?”
樫野真用一种缓慢的速度将自己的视线移至到对面的河流上,又好像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般重新将头转回来,眼睛里好像流荡着续假的平静,如同暴风雨的前夜。
“咱俩还是打一架吧花房,你输了我把你扔到这条河里,你赢了我跟安堂一起把你扔到这条河里。”
“哈?我凭什么答应你啊,你是什么身份有资格插手我和安诃的事啊?!”
“凭我是她的父亲。而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一只绿毛孔雀想拐走自家孩子所以心情很不爽。”樫野真颇为冷静的回复道。
“……你他妈想死吗。”
***
在圣玛丽毕业的人,不是每一位都可以成为糕点师并且有能力紧跟自己花费需求的――可是不成为糕点师,他们还能做什么呢?
从圣玛丽毕业而没有机会成为糕点师,那会是什么样?
即使没有兴趣往下深想,却能让我在接触这个真相的瞬间有些不寒而栗。而这仅仅是未来与未知中最常见的一种生存危机罢了,或许以后的我们用一句“物是人非”就能概括的事却在今天令我如此恐惧。
我在跟柏田司告别后,在原路返回的途中不小心用木屐踩到了什么圆滚滚的东西绊了一跤,稍有些狼狈的摔在青石路上。不经意的抬头却看见自己似乎正好倒在了当地神社所在的山脚下,而绊倒我的却是神社山下种植的青梅,如今到了青梅结果的日子,却没想到自己却在这样小小的果实上吃了这种亏。
我伸手将那颗绊倒我的青梅捡起,悄悄放进了手中的荷包里,同时又听见了有人呼喊我的声音,这时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