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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溺幻想(1 / 2)

阳光穿过一排排参天大树的树冠,在叶与叶的缝隙中生存,洒落到地面时已是一地破碎,如同画在地上那么清晰,唯有风来时才恍然发觉那只是光影。

李枢开着那辆黑色奥迪停在教学楼下的停车场,是占着学校一个床位的“走读生”,郁欢向着窗外发呆,正巧目光落在他身上,学校里的学生千奇百怪,多数是刚离家没人照顾的狼狈模样,他却是精致到可以说是一丝不苟。

穿着一身颇为时尚的运动装,走路带风,连着头发都跟着规律的摇摆着,推开教室门,李枢拎着一包不知是什么的放在了郁欢的桌子上,随着这一动作而来的是教室里其他人的嘘声,就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话说回来,就郁欢所知,班级里像是相亲节目,男生和女生迅速的找到了“绝佳”配偶,她是十分不能理解的,甚至有的人为了两个寝室的“和谐”已经到了来“说媒”的程度,故此,她开始难得在寝室待着,通常只有熄灯睡觉才回。

郁欢转过身子将袋子里的东西放回李枢的桌子上,“你干什么?”毫不客气的问道,她实在是讨厌这样,就好像自己在外人面前跟他扯不断的关联,这种事解释就是掩饰,人言可畏,迟了自己说什么别人也不会相信。

“红烧肉啊,我自己做的,可好吃了,跟你分享一下。”李枢一脸无辜,就好像是她这般冷漠的对待自己,伤了这颗炙热的心,拉开凳子,长长的腿憋屈的放在书桌下,换了双高腰的匡威布鞋,在有的男生习惯于拖鞋篮球短裤和老头衫的打扮里,显得格格不入。

“不要,谢谢。”郁欢并未过多废话,随即转过身去,伸手在书桌里摸索着下节课的课本,却摸到了一个不大熟悉的东西,拿出来定睛一看,是金属盒子装着从未见过的进口曲奇饼干,她与方才的红烧肉一同还给李枢,不大耐烦的说:“你别放了,我不喜欢。”

有时郁欢觉得他就像是一只高傲的孔雀,在承认其优秀的同时,对那种张扬的华丽深感厌恶,倘若说不在自己面前挥舞美丽的尾羽倒没什么,可屡次三番,她实在难以苟同李枢的行事风格。

“世界上没有平白无故的情谊,与其枉费功夫不如干点别的。”郁欢撂下这一句,便头也不回的转过去继续找自己的课本,不再与他纠缠。

她不认为李枢的喜欢是喜欢,不过是富贵公子没吃过山间野菜,贪图个新鲜罢了,自己与他不同,花不起时间与经历斗智斗勇。

“我只是想跟你分享而已,独家秘方,很好吃的。”他在试图解释,自己并不是抱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而故作这般姿态接近,但换个角度想,似乎也确实有某种目的,因此反复斟酌、左思右想,也只好这么说。

是啊,我只是想与你分享而已。

像是自己未曾发出去的彩信,哪怕是偶尔得了什么未听过的笑话,窗台上雨滴砸落白色的栀子,甚至是尝到了喜欢的食物,她都第一时间想起了吴惑,若他能来……

似乎是有所共情一般,虽然没有接受对方的糖衣炮弹,至少她表面上不再那样反感了。

植保课上,郁欢拎着一柄网兜上了后山,就像是那种最老式用来捉蜻蜓的,山上植被丰富,许多都是自己未曾见到过的,按理说若是人多,没路也能活生生踩出一条路,只可惜漫山野草横生,别说是路,间隙都窄得很。

李枢没换衣裳,也跟着班级进了山,提着几个装着酒精的瓶子,抓到什么就扔进去什么,怎么瞧都像是有钱人去了农家乐,着实不像是来上课。

郁欢偶尔余光打量,像是等着看他的笑话。

一只浑身是刺的毛毛虫趴在一根树枝上,就好像死了一般一动不动,李枢用他那笨拙的小脑袋瓜微微一转,折断那根树枝,突然间伸到郁欢的面前,顺便脑子里上演一副女生吓得鸡飞狗跳的戏码。

她纵使如何去想,也想不明白这般幼稚的把戏到底是谁提供给他的,夏克高一就对郝静用过,或许吧,或许对郝静管用,郁欢接过那根树枝,“谢谢。”十足冷静的说,那语气的波动还没山间的风来的大。

李枢一愣,颤颤巍巍指着郁欢的身后,连手指指尖都是抖的,“蛇。”说着连连向身后退了好几步,话音刚落,耳边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不绝,像是要把耳膜震破才肯罢休。

“哦。”郁欢将那根趴着毛毛虫的树枝截成一小段,装进瓶子里,生怕教具跑了一般,面上毫无波澜,就好像这蛇从来没有出现过。

一条不足女生手腕粗细、浑身花纹的蛇蜿蜒爬行,像是扭动着身子不慌不忙的过路客,离两个人只有几步远。

“你不怕吗?”李枢躲到郁欢身后,猫着腰观察着那条蛇,感叹中带着佩服,就好像她是什么女中豪杰。

“又不会咬你,有什么好怕的。”全然不曾在意,“况且就算咬人,这里这么多人,未必咬的就是你,兴许是我呢?”郁欢想起曾经课间休息,在高中学校后操场见过类似大小的蛇,吴惑瞧见,如临大敌满头大汗的样子,自己不顾他的阻拦,拿着铁锹铲走了那条蛇,事了还被数落一顿,想到这儿,嘴角不经意划过一丝笑意。

李枢会错了意,一个人站在原地也不知跟着郁欢笑什么,反正傻乎乎的,“厉害。”他如此说,镇定之余生出些许悔恨,大抵是觉得自己怕到忘了在她面前表现一番,机会减一。

沉溺于想象之中的短暂快乐,声音不得不将她拉回痛苦的现实,一瞬间便收敛了,“只要不怕死,什么都不怕,何况是蛇。”说完便继续向山上走去。

人生来就是一个人,期待另一个人的出现是否太过奢侈?偶尔郁欢会这么想,故此经常沉默着陷入思绪里,极其矛盾,既表现出对一些事物的不信任,又难以抑制内心的期待,极其渴望一种非客观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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