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掉眼角滚落的泪。 他转过身,依赖地靠到风行止肩膀上,额头抵着坚实温暖的肩膀,贴在男怀里。 风行止一手撑着伞,一手虚虚握着桃夭夭的一边手腕。 他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来哄桃夭夭,只是语气平缓而沉着地开口: “师父并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突然不高兴。多候,即便你剖开解释,师父也难与你感同身受。” “但是为师有多力,无尽的灵源储备,可以一直把把伞撑下去。” “无论是九天雷劫,还是天罚,打不到你。你永远不需要害怕。” “孤独是一种难以克服的情绪,却未必能打败你。我也不会让它打败你。” “但是,师父还是由衷地希望,你能学会自撑伞,哪怕是在大伞下面撑起一把小雨伞,做一道靓丽的风景,也是一种成。” “样,有朝一日你真正独立,有了自出去闯荡、自出去历练的打算,也不会为撑不起伞就担惊受怕,被别欺负。” “你说是不是?” 低沉的声音近在咫尺,是桃夭夭熟悉到了骨子里的存在。 他静静地听着,一直仰头“看着”师父。 热泪从眼角滚落,又消失不见。 可是,从刚刚开始就莫名悄悄鼓起的“小河豚”,却是真的“消气”了。 委屈和恐惧,慢慢被驱逐,直到彻底消散。 “我已经不生气了。”他着道,殊不知自看着就像一只被哄好了的、狼狈的小猫,依旧梨花带雨,鼻头是红的。 “好。”风行止回应,再次替他擦了擦眼泪。 “但我想要师父抱抱我。”他要求。 风行止便松开了桃夭夭的手,改为轻轻扶着单薄的脊背,让少年依偎到怀里。 候,桃夭夭始终无力垂着的指尖,才缓缓抬起,极为生疏地搭上风行止的腰背,小心地回抱,后又紧紧揪住对的衣裳。 …… 那个无言的拥抱似乎彻底平息了桃夭夭的孤独和执念。 他的情绪稳定了多,驾驭五灵的候,掌控力也明显提升了。 修入道,在桃夭夭自看来,似乎平静无波,可在外眼里,洞天福地之上天雷炸响,哪怕是尊者之境的大能渡劫,没种动静。 不过半天间,桃夭夭正式入道,成为九州唯二修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天界。 外头如何将他传乎其,少年天才,桃夭夭并不知道,也没想到回事。 他安安分分地待在芜幽境之中,脚踏实地地开始练习,将五灵附着到各种各样的载体之上,化解不同的法术攻击,又试着将风灵转为雷灵,火灵转为水灵……千变万化。 由个界域的五行灵力不相生,只相克,只要不是相克的就可以,没有什么讲究,转换起来的候就非常简单随意……当然,只是针对桃夭夭而言。 每每练着练着,觉累了,桃夭夭便眼巴巴地唤师尊,或者站起来摸摸大号的保护伞。 他是个小话唠,风行止却是没搭话就懒开口,枯坐一整日也无所谓的性情。 每每开口,风行止不是在教桃夭夭一些新的法决,一些别不知道的技巧,就是在变着法地哄住徒弟。 说话多的候,是风行止讲道、桃夭夭提问的候。 往往有问有答,说格外详细,唯有候,才显出风行止的健谈来。 连着十年的光,芜幽境中是雷雨天,不曾改变过,桃夭夭却未曾被天雷击中过,他的法术也越来越熟练。 修无岁月,桃夭夭习惯之后,竟也不觉在芜幽境停留十年,是多么漫的光了。 他少和风行止回酌光殿,连饮食起居搬了过来。 天界的师兄师姐们,想找找不到他,日日哀叹美师弟沉迷修,眼中无俗事,课也不上了。 殊不知,桃夭夭不学仙术,根本没必要再去劝学殿。 甚至,在第九年的候,桃夭夭学会了幻化之术。 在又一次成功幻化出一柄崭新的油纸伞后,桃夭夭扯了扯风行止的衣袖。 “师父!看看我的雨伞!” “次的好看吗?” 风行止放下书简,看向徒弟拿在手中不停转动的粉色雨伞,道: “次是荷花?还不错。” “……我画的是粉桃花,师父!”桃夭夭气哼哼的。 “……”风行止轻咳一声,起身走过去,细看一眼,确实有桃树叶…… “是师父看错了。离远了一点。” “我就知道!”桃夭夭转怒为喜,道,“我次颜色没有错吧?” “没错,已经是纯正的粉了。” 风行止伸手触摸了一下伞面,评价道: “灵力施展比上一次更加稳定,没有溢散的情况。” “你未曾细看过间界的油纸伞,却幻化如此逼真,已经不错了。” 风行止说完,点了一下伞面,那雨伞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