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二愣子,冲动是魔鬼,你可别后悔啊。姜念念,听我说,既然你都登记了,那就和赵君北彻底断了吧,别让你老公疑心。”
陈实愕然,姜二愣子?还挺配。
念念?这么亲密的吗?
他都还没有一个专属的亲密称谓呢。
屋里的姜念尔愣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低声道:“不用你提醒,我有分寸。关键是赵君北他不死心,你说他把自己弄到那种尴尬的境地,他难受我也难受。我总觉得我给陈实添麻烦了,毕竟人家的前任都没来捣乱。我嫁给陈实,那是实打实的高攀,他父母也是非常好的人,我不想让他烦心。”
……
陈实心头略微松了一点,但又莫名不安,姜念尔的确是个痛痛快快的人,可赵君北,是挺麻烦的。
新的一周开始了,陈实和姜念尔上班第一件事便是请假调休,两个人定好周三回她老家思城,周日回华都,不耽误下周工作。
姜念尔这两天下班回到家还是电话不断,来来回回安排得条理清晰,陈实总算听了个大概,她在外面还真有一个专门给她干私活儿的车间。
周二晚上,两个人正往洗衣机里扔衣服,姜念尔又接电话。
“梁主任,怎么说来着?新拉来这台机器和咱的不一样?厂里的配件不能用?哪个不能用?……键配不上?”
陈实见她吊着眉头,眼中现出一抹玩味的寒意:“梁主任,别说什么不能修的话。”
她突然强势起来:“以前能修现在为什么不能修,人家又不是不给钱。配件用不了就做啊,又不是没做过。咱又不是做一锤子买卖的,做一批配件出来,往后不还能用么?”
又是一阵你来我往的拉锯,姜念尔一会儿强势,一会儿又软声软语地说好话,最终把那边给说通了。她挂了电话端起杯子一口灌了一满杯:“说得我口干舌燥的,渴死了。”
陈实蹙眉:“你们这样……不太合规矩吧?应该去买原厂的配件。”
她不以为然:“我们当然是买了原厂配件测绘的,做出来的保证一模一样,又不贴我们的牌儿,没关系。”
他还想继续说:“但是这样——”
“我懂你的意思。但这是我们底层销售人的潜规则,性价比至高才能留住客户。你说的规矩不适用我们这些野路子。我实话跟你说吧,我们这块儿业务虽然顶着兰智的名号,但其实是一片杂草地,本来就没有规矩,乱得很。”
姜念尔挑眉看他:“我这个人沉迷赚钱,手上不太干净,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陈实,我不算计家人。”言外之意是你大可不必担心自己被骗。
这世间有许多黑白分明的道理,也有太多晦暗不明的道路,她游走在灰色地带太久了,早已形成一套自己的处世之道,而他这个从小就被人好好保护的人,没有资格评判她。
陈实本来就知道她的底细,自然也无话可说,主动终结了这个话题。
周三,他们先乘火车又转汽车,临近黄昏时终于到达姜念尔的老家。陈实看着干净整齐的街道,以及成排的小楼房忍不住抱怨:“这多好的路啊,咱们完全可以开车回来。400多公里,起早出发还能赶上吃午饭。我以为你家在不通车的山沟里呢,这不挺好么?”
姜念尔却明显地紧张起来,陈实发现她的肩膀都紧着。
“念尔,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