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尔如果擅长写剧本的话……
陈实心里一跳,试探着问道:“那你是想要走专业编剧这条路了吗?我觉得挺好的,一方面这个很适合你,另一方面有见凝跟你做伴儿。再说了咱们还有大哥这个人脉,只要你水平在线,大哥会帮你铺路。”
这话不是随口安慰,陈实是真心觉得很合适,怎么他从前就没想到呢?
姜念尔的身体素质到底还没补上来,兴奋两下又蔫儿了,但脑子还清醒着:“大哥铺路那还早着呢,我打算从头学起,用专业说话。我都查过了,我本科中文专业可以跨科报影视编剧的研究生,我攒了那么多钱又不会下崽,虽然不能醉生梦死一辈子吧,但供自己上个学还是绰绰有余的。”
陈实的心像炸了烟花一般开心,又有点莫可名状的茫然,姜念尔要是去读研的话,那他们岂不是要两地分居?
“是吗?想去念书?”
姜念尔打了个哈欠,但说话一点都不糊涂:“有这个想法,这不是还没来得及跟你商量么,我想知道你的意见。”
陈实摸着她的头发揉了一顿:“你想去念书我当然双手双脚支持,不光读硕,你要是还想读博或者留学,我都支持。”
紧贴在一片温热胸膛上的右耳听得仔细,发声的震动隔着一层皮肉滋生出一种莫名的热意,姜念尔“噌”地一下彻底清醒了,满眼弯弯都是笑意:“怎么,陈总要养我吗?”
陈实玩心上头,脱口而出道:“哎,你不是有那么多钱吗,为什么要我养你?你不是说过要养我吗?算是投资潜力股。”
他边说边笑,突然就觉得腰间一疼,好家伙,姜念尔这一下给他拧的,这使了多大劲儿啊,疼得火辣辣的。
瞧着眼前人气呼呼地咬着牙,这下赶紧认输服软:“好好好,我养你。这不逗着玩儿嘛,我能舍得让你倾家荡产去上学吗?”
说的这叫什么话!
“……我上个学还不至于倾家荡产。你之前建议我专业运营自媒体,我还真考虑过呢,倒也不是没钱开公司,就是觉得不合适。”
姜念尔认真想了一会儿,又很郑重地问陈实:“你说实话,如果我自己没钱的话,你会让我去念书吗?”
陈实低头亲亲她的前额:“去,想去哪里念就去哪里念。只要你飞出去以后还记得回家,我就不亏。”
啊,虽然没打算花他的钱,但有这句话就满足啦。
五月过完,儿童节吵吵闹闹地来了。
三十岁了,姜念尔默默地想。
园区附近有一个幼儿园,她晨练的时候会去那边看小朋友们跳早操,从周一到周五,每天早上都会有一个男幼师领着跳舞,大班的孩子们跳得欢快,中班的好多在乱蹦,小班的呆呆萌萌站在原地,偶尔举个手伸个腿,像程序出错的小机器人,各有各的可爱。
六一这天一大早就来了许多志愿者家长,小朋友们那个妆……还是一如既往的鬼斧神工。
姜念尔就站在幼儿园门口,看完了一场情况百出的幼儿园汇报演出,感觉心情格外愉快。
明天就要回华都了,她漫无目的地在昆海游荡了一天,手机里塞满了各式各样的照片。和以前出差去过的城市不一样,昆海给她的记忆是美丽的、快乐的,值得怀念。
她喜欢广袤无垠的海边,喜欢拱桥造型的博物馆,喜欢旧城区的老骑楼,喜欢新游园的绣球长廊,喜欢青砖黛瓦的老房舍,喜欢陈实忙里偷闲陪她吹风走过的石板路。
毕竟是最后一天了,陈实和园区职员聚餐,姜念尔作为私人秘书没有出席。
她收好所有美丽回忆回到酒店洗了个澡就趴下了,果然是跟从前比不得,跑一天着实体力不济,最起码得睡两个钟头才能有力气起来吃点饭。
醒来已经是九点多,陈实还没回来,她叫了粥过来,然后打开笔记本电脑继续写稿。
九点半的时候,外间客厅有点动静,她戴上助听器才听见陈实开了冰箱门,然后是拉开气泡水拉环的声音,接着人就进了屋里来。
陈实面色如常,但姜念尔这种资深酒客一眼出看出来他已微醺,平日里他总是周正而严谨,可这会儿分明已经散了神,一双眼眸里满是压不住的温柔与风流。
姜念尔目光幽幽地盯着陈实看,看得陈实热郁翻涌,还不待问一句你看什么,肩头猛然一沉往前倾去,姜念尔已攀着他的肩膀,勾着他的脖子,微微仰面凑到他唇边嗅了一口:“今天没吃虾装过敏?怎么着,想喝酒吗?”
压制了许久的亲昵心思瞬间被撩乱,陈实勾住面前人的后脑勺,不由分说地吻住了那双色泽泛白的唇,只一下便抵开唇齿将舌尖探了过去,姜念尔微微诧异,品尝到一点微甜的淡淡酒意,他们喝了香槟。
陈实来势汹汹地亲得她透不过来气,那人另一只手钻进她后襟里在背上顺着脊椎掐摸一番,她当即软了架子顺着他的脚步踉跄两下倒在床上,软瘫厚实的被褥和枕头垫在身下,来回作乱的那只手触感分明,姜念尔神识昏乱,竟莫名其妙的有点羞,又有点道不明来由的恼。
好在陈实还没昏,黏黏糊糊地缠了半天后,终于以顽强的意志力克服昏头涨脑的热情,毅然下床洗澡去了。
姜念尔擦净唇边的水渍,脑子里突然蹦出稿子的后续来,这该死的灵感怎么在这个时候波涛汹涌,她无奈地拉扯好衣服把笔记本抱到床上赶紧敲敲打打,毕竟灵感这东西是玄学,来时不打招呼,过时不再等候。
陈实洗完出来看见她挑灯赶稿的样子,几乎是本能地看了下时间,不才十分钟吗?又不是洗了一个钟头,这就无聊到要去码字了?
助听器放在床头柜上,他轻手轻脚地上床去靠在姜念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