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去镇上逛了一圈。”苗秋莲坐好后,抱了顾衡在怀里。 孩子上了车,张春花也爬上去,将两个孩子都搂着,怕他俩在车上乱蹦跶,万一摔去,不是闹着玩的。 顾铁山在前面牵着驴车走,裴厌看向顾兰时:“上去,不必等出村。” “好。”顾兰时喊了竹哥儿上车。 狗儿见状,轻轻一步跃上来,在他俩对面坐:“兰时哥哥,我跟你俩坐。” “嗯。”顾兰时眯眯头。 等到了祖宅门口,方红花和两个儿媳早等着了,顾兰生扶着老太太和两个伯娘上车,前面就有坐不了,他便上了后面这辆车。 一行人坐在驴车上谈天地,那叫一个高兴。 各个村里的路有几分颠簸,等上了官道之后,立马平坦起来,顾铁山鞭子一甩,毛驴拉着车跑起来。 裴厌在后面跟上,迎着风,顾兰时蒙住口鼻,只留一双眼睛在面,眼中全是意。 * “干果蜜饯——” “冰糖葫芦哎——” 还没进镇,两旁道路就摆满了小摊,吆喝声此起彼伏,有货郎来得迟了,推着独轮车找了处空地,费力将车推进去。 小孩最闹腾,听见卖冰糖葫芦的,三个小人都扯着脖子往小贩那边瞅,顾安急得直喊娘。 折腾喊叫一路,张春花早不耐烦:“娘什娘,叫你安分都不听,这会儿倒知道我是你娘了,我告诉你,今儿乖,回去了不你。” “娘。”顾满馋冰糖葫芦吃,尽管弟弟骂了,还是拉着她袖子恳求。 张春花瞪他俩一眼,对走在板车旁边的顾兰生:“兰生,去买两串。” 转头看见顾衡,她连忙补充道:“买三串,还有衡儿呢。” 苗秋莲正算给孙子买一串,怜见的,爹娘没跟来,都不敢要东西吃,一听这话,对大儿媳十分满意,这才是做大伯娘的派头。 “知道。”顾兰生答应一声,衡儿是他亲侄儿,不都会给买。 “走,去。”顾兰时对竹哥儿和狗儿道,这会儿毛驴走得很慢,不停,他们三个直接跨来。 越往里人越多,瞧这架势,驴车都不好过,裴厌有犹豫,拉着车逛大集,实在有不方便。 前面顾铁山牵着毛驴也停来,方红花还有苗秋莲几个带着孩子了车。 忽然,有个穿棉衣的矮汉子不知从哪里窜出来,赔着同他们搭话:“几位,我这儿看车,你把驴栓那边木桩上,逛到啥时候都行,我们给你看着,给辛苦钱就。” 裴厌明显有谨慎,量着对方,板车还好,毛驴不能随便拴在哪里,这人来人往,保不住就有贼。 前面顾铁山听见,转头看过来,同样在思虑。 见他们如此,那汉子连忙道:“我就是宁水镇上人,名陈三儿,家住西街鱼嘴巷第二户,不瞒你们,去年起我就干这活儿了,尤其这大集,人多车辆多,挤挤挨挨没法儿过,我们哪里敢做那坑蒙拐骗的事,都是正经人,不信你们看,那边已栓了好几辆驴车骡车了,都是跟你们一样赶了远路来的。” 他这一,顾铁山想起来,去年还听村里人提了一嘴这件事,时不过感慨会挣钱的人果然头脑精明,今年倒叫他遇上了。 “我就在那边。”矮个汉子指着后方来路一侧道:“我要是不在,我老婆儿子还有老娘都在那里,你们要想把车放,只管过去。” 这汉子完,赔着又去招揽其他拉车的人,他身量不高,脚倒是灵活,在人流中窜来窜去,纵然遭了白眼也不气馁,卖力继续找一个主顾。 “爹,要不我过去看看。”顾兰生问道。 顾铁山还没答话,忽然听见后面有人喊他,回头一看正是刘向和他女人。 刘向是清水村人,和他交情很好,二黑就是从刘向家捉回来的,连钱都不给。 “今儿得闲了?”刘向上前问道。 “你也赶车来的?”顾铁山答非所问。 刘向看见前头陈三儿,一子了然了,道:“自然,我把骡子栓那边木桩上了,掏了五文钱,拿了半个木牌,回去的时候木牌取车就好。” 他又道:“这陈三儿是我村里一个人的远亲,去年弄了这个营生,他们也就冬天赶大集人多出来挣钱,我觉着挺方便。” 顾铁山琢磨一问道:“五文钱管多久?” 刘向:“管一天,论什时候去取,他们都在。” 既然如此,裴厌看一眼老丈人,他在后面,便先掉转了驴车,另一边陈三儿没拉到别的生意,一看他俩要过去,连忙小跑着赶来,满面喜意在前头带路。 刚才路过时就看到路边野地里拴着驴车,还以为是一摊贩的,没多留意,过来一看,这片地了十几二十个木桩,每个木桩之间都有较大的空隙。 裴厌牵着毛驴往里面走,停后不他动手,陈三儿儿子十分殷勤,帮着把毛驴栓好,随后从腰上解一对木牌,露出个讨好的,:“价钱是五文,看到晚上都没问题,您随来随取,不但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