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微怔看着对面和他穿一校服的松沄。 松沄忽然变戏法似的，身后变出一支包装精美的粉色玫瑰，递到姜陆烬面前。 姜陆烬垂眸看向跟前的粉色玫瑰，这下彻底愣。 “你专门出去，为买这个？” “嗯。” “为什么忽然想到买花？” “网上最近很流行，说这叫生活的仪式感，偶然出现一些意料外的惊喜，能增加幸福感，使人更加快乐。” 夜晚的面店仅姜陆烬和松沄人。 店外放学学生的嬉吵闹声不间断穿过门帘传入。 踢踏脚步，少人放肆欢。 杂乱无章的响声中，忽混入姜陆烬旷野疾驰的心跳声。 很响，很快。 吵闹得他觉得对面的松沄都要听见。 姜陆烬垂眸注视眼前玫瑰许久，才艰难咽下跳到嗓子眼的心，轻声问：“为什么买玫瑰？” “店主说它最漂亮，”松沄应得认真，“我也觉得，和你一漂亮。” 姜陆烬抬眸，再次望入松沄幽蓝双眸。 那双眸中静静流淌着沁人的温柔。 让姜陆烬一瞬恍惚，以为松沄也通人的感。 他复又垂眸，接下松沄递来的粉色玫瑰。 放桌上觉得脏，放书包里又怕压坏。 姜陆烬干脆这么拿上，单只吃完剩下几口面。 等吃完抽张纸擦嘴，他忽然反应过来一件事。 “你哪来的钱？” 坐他对面安安静静看他吃饭的松沄明显卡下壳，好一会，才慢吞吞应：“你书包里拿的。” 姜陆烬乐：“拿我的钱，给我买仪式感？” 松沄轻“嗯”一声，应完还挺认真问：“用你的钱买来的仪式感，会让快乐打折吗？” 姜陆烬静静注视他，轻攥紧中玫瑰，应：“不会。” “不会”这个字的结果是，松沄开启他的漫漫仪式感之路。 并不局限于花，有时是玩偶挂件，有时是玩具办，甚至还有一次直接给他买条围巾。 冷空气断断续续。 到立冬前一，气算是彻底冷下来。 立冬前一是周五。 姜陆烬习惯在周五晚上写完周末的所有作业。 和往常一，写完差不多夜里十一点半。 姜陆烬收拾好作业起身，去浴室简单洗漱。 等洗漱完，又顺将洗衣机里的衣服晒。 再回到卧室，已经临近十二点。 姜陆烬躺上床。 松沄跟着躺到他身侧，化出人的轮廓将他搂入怀中。 姜陆烬刚准备问松沄明有没有什么想去玩的方，忽然发现眼前原本看不见的轮廓正在慢慢凝实。 过去小半分钟，黑发蓝眸的男生出现在姜陆烬眼前。 而姜陆烬正在他怀中。 被这的松沄抱，跟被看不见的松沄抱，完全是个概念。 因姜陆烬短暂大脑空白一瞬。 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你今晚怎么……” 不等话说完，松沄忽出声：“火火，祝我们生日快乐。” 房间挂钟“滴答”一声。 是十二点。 立冬到。 姜陆烬轻轻眨眼。 祝我们生日快乐。 我们。 姜陆烬想起他在福利院过的第一个生日。 没有生日蛋糕，没有生日礼物。 只是在早饭时，生活老师给他单独发一个巴掌大的纸杯蛋糕。 松沄看到蛋糕，疑惑问他：“火火，为什么要单独给你蛋糕？” 姜陆烬轻声跟松沄解释：“因为今是我生日。” “生日？” “嗯，是一个人，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日子。” 姜陆烬解释完，又问松沄：“你记得你的生日吗？” “不记得。” 小孩轻轻眨眼，纤长浓密的睫毛扫过眼下。 他安静好一会，才小心翼翼再一次开口：“那你……以后要跟我过同一个生日吗？” “好啊。”松沄欣然答应。 于是继声音、姓、昵称、貌后，姜陆烬又赋予松沄生日。 姜陆烬回忆里抽神，抬眸认真看向近在咫尺搂着他的男生。 望着那一汪幽蓝的眸，他轻声应：“嗯，祝我们十八岁生日快乐。” “十八岁，”松沄眼底浮上意，“我们火火成。” 姜陆烬呼吸放缓：“嗯，成。” 他问松沄：“知成意味着什么吗？” 松沄思索着应：“成意味着，社会身份、法律身份的双重转变……” “三点水。”姜陆烬忽出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