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爱兰因为不同意回东北,跟父母大闹了一场。
随后她在家中留下字条,说和朋友出去旅游几天就回来,让父母别担心她,然后就消失了。
女儿离家出走三天了,兰凤雪坐卧不安。她隐隐感觉这事儿跟桃小白有关,可想到蔺苏尔的威胁,又不敢上门质问。
第一天时她给女儿打电话,桃爱兰到是接听了,可无论她怎么劝,桃爱兰就是说要在外面玩几天散散心不肯回家,问急了就把电话关机再也不理她了。
第二天、第三天桃爱兰的电话一直在关机。
兰凤雪去市场买菜时精神有些恍惚,脑子一直里想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桃树不知怎么知道了她当年骗许安娣去市□□告状的事儿,跟她大吵一架狠狠扇了她一个耳光后摔门而去,也好久没回家了。
女儿那边连电话都打不通了,要不要去报案?
这两天出租房里冷冷清清地就她一个人。
她跟着桃树全国各地四处巡回演出,已经在外漂泊了许多年,她突然特别想念东北老家,想陪陪病床上的妈妈。
可她想等他原谅她,想他们一家三口一起回去。
一辆高大的SUV停在失魂落魄的兰凤雪身边,车窗降下,车里的人喊着兰凤雪的名字。
“兰凤雪!上车,有事儿跟你说。”
失魂落魄的兰凤雪见喊她的是桃小白,心里咯噔一下。
她略微犹豫一下,避开副驾驶的位置向后钻进了车后座里。
车启动了。
“你知道爱兰在哪里,对不对?”后座上的兰凤雪幽幽问道。
“桃爱兰怎么了?”桃小白看眼后视镜,装傻道。她在防备兰凤雪又搞录音的小动作。
桃小白领着兰凤雪到附近的国贸大厦,坐电梯上到顶楼,找了间咖啡店进去。
上午顾客不多,她们随便点了两杯咖啡,坐在一处无人打扰的角落里。
桃小白敲着桌子,命令道:“手机拿出来,还有录音笔,想听真话就别搞小动作。”
兰凤雪神情有些恍惚,乖乖拿出手机放在桌子上。
女人都是有预感的,她似乎感觉到了今天的命运。
桃小白拿起她的手机,点开看果然打着录音,是兰凤雪刚刚在车后座上偷偷打开的。
桃小白把她手机上的录音文件删除。
“录音笔上次被蔺苏尔扔了,我没再买。”兰凤雪麻木地说道,在车上打开手机录音是她做的最后挣扎,她现在突然感到浑身无力,她放弃抵抗了。
桃小白之所以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就是想在她毫无思想防备、没做任何准备的情况下从精神上给她致命一击。
“那我先给你听一段录音吧。”桃小白揶揄的眼神中透着一抹兴奋。
她拿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然后把手机往兰凤雪跟前推了推,好让她听得更清楚些。
录音里传来桃树的声音,‘我这一生中最爱的只有许安娣一个人,当年我看见她第一眼的时候整个人就沦陷了……我恨兰凤雪,更恨我自己,恨我自己当年为什么会喝那么多酒……我曾无数次地想过——如果我当年没有酒后乱性该有多好啊……’
从声音里能想像出当时的画面,桃树喝得微醺,旁边依偎着又酷又性感的范佳惠。桃树在对他的新红颜知己述说着自己的不幸与忏悔。
录音里时不时传来范佳惠极具引导性的提问,两人语气暧昧……
几分钟的录音播放完了,桃小白拿回手机,挑衅地问:“怎么样,这回你能面对现实了吧?桃树他根本就没爱过你,他是因为一次酒后被你算计,从此以后就被你讹上了……”
兰凤雪静静听着录音,面色越来越惨白,整个人毫无生气地呆坐在那里。
“桃爱兰到底在哪?你把她怎么样了?!桃小白,我告诉你这是一个法治社会,今天爱兰要是还不回来我立刻就去报警!”
呆坐半晌的兰凤雪对那段录音没做任何评价,她不管不顾,心里只想着女儿。
桃小白张嘴简短地哈了一声。
她漂亮的脸蛋仿如妖精,美轮美奂中透着一丝邪恶:“真巧,我们俩想到一起去了,这也正是我想要对你说的,过了今天我也正准备报警呢。”
她俯身向前,如施展魔咒般引导着兰凤雪:“你想想,你那么爱慕虚荣的女儿此时会在哪里?我要是你,就去夜店、桑拿浴洗头房这些有皮肉交易的地方去找她……”
兰凤雪瞪着眼睛反应了几秒钟。
“你胡说!不可能!”她嘴里否定地怒吼着,绝望的眼神却暴露她已经半信半疑了。
“她渴望金钱、爱慕虚荣,无视道德不拿跟男人上床当做一回事儿,你应该比谁都了解你自己的女儿!她对店里的妈妈桑说她要攒够钱去做整容,她要割双眼皮、垫鼻梁还想做个尖下巴,然后去当大明星……”
这些话都是女儿经常挂在嘴边的话,是女儿最近心心念念想要做的事情。
兰凤雪一阵心慌意乱,她彻底相信了。
“她在哪?她到底在哪?桃小白你告诉我,她是你妹妹啊!她可跟你着有血缘关系啊!你放过她吧,你要我做什么?我怎么样做你才能放过她?”想到女儿会做出什么,兰凤雪手心里沁出冷汗,她终于低下头求着桃小白。
“哎,你可别误会,她去那些地方挣钱真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完全是她自己想去的……我只是……碰巧知道了而已,刚刚你说想报警?我也正准备报警呢,同时还要通知广大的记者同志们,应该把那些做皮肉生意的失足女孩儿都抓起来,送她们去教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