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毫无征兆的突然打开。
范佳惠阴沉着脸出现在门口,打断了桃小白屏气凝神的吹奏。
“桃小白,行了啊,这都晚上8点多了。还想让邻居又敲水管又剁菜板子的啊?”范佳惠神色不善的喝止道。
“啊?!都8点多了?这么快啊。”
桃小白赶紧收起陶笛,这是她跟室友们的约定,每天吹陶笛必须在晚8点前结束。
“对不起,对不起啊惠惠,我忘了看时间。”桃小白好脾气的连声道歉,把陶笛细心地装入陶笛专用的小皮包里。
收好陶笛,她抬头看见站在门口的范佳惠脸色有些苍白。立刻关心的问:“惠惠啊,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吗?”
范佳惠躲闪着闺蜜关切的目光,转向别处的眼神有些飘忽慌乱。
“没什么,”范佳惠走进来,一屁股坐在床边,背对着桃小白:“我就是有些心烦,听你在那‘呜呜’的吹陶笛就更心烦了。”
桃小白低头整理着书桌,没太在意她的情绪,没心没肺地抗议:“喂,你还有没有点艺术脓胞啊?你要有心烦的事,听了我吹奏的陶笛应该感到很治愈哟。”
范佳惠不语,没精打采的将身子一歪,一头栽倒床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到这时,桃小白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闺蜜有些反常。
她赶紧双膝跪在床上,来了个日式的屈膝向前,挪到范佳惠身后:“惠惠你是不是生病了?”
手臂越过范佳惠,摸她的额头,自言自语:“也不热啊。”
看范佳惠依旧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也不肯说话,桃小白母爱泛滥,从后面用手温柔的拍着范佳惠的肩膀。
如同在哄婴儿睡觉般:“我们惠惠乖啊,有什么烦心事可以跟妈妈说说啊。”
“滚!”范佳惠被她气笑,骂了一句。
“没事,就是有点闹心,可能是大姨妈要来了。”范佳惠转身仰面躺在床上,冲着天花板出神。
“是因为祁学长心烦吗?还是因为公司的事?”桃小白善解人意的问了句。
见范佳惠不想说也就不再追问,陪着她一起看天花板。
“桃桃,我心好烦啊,不想说我的烂事了。你跟我讲讲你的事情呗,你最近还去楼下弹钢琴吗?”范佳惠侧过头看着她问。
“嗯~,我有好几天没去了,觉得弹钢琴好耽误时间、还牵扯精力。”
桃小白将头依偎在范佳惠肩上,两个手抱着范佳惠的胳膊。谈起决定不再去‘雅晟’,她情绪有些低落,想寻求好友的安慰。
“你~不是很喜欢‘雅晟’的老板吗?怎么突然就不去了?”范佳惠试探着问。
“嗯,我是挺喜欢他的。”
提到喜欢的人,桃小白脸上满是幸福的憨笑。
“可是我不想像我妈妈那样,把自己的一切都依靠在男人身上,我想自己强大起来,强大到可以带着妈妈在上溪市独立幸福的生活。”
两个人躺在床上各有各的心思,半天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惠惠啊,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最近一直很纠结。其实我是真的挺喜欢他的,对了,他叫蔺苏尔……”
桃小白在手心上写着蔺苏尔几个字给范佳惠看。问:“名字很好听吧?”
“可是,我妈妈特别害怕我找男朋友又是个搞音乐的,他、他太像我爸爸了,帅气招风又才华横溢的……”
范佳惠侧头,看着她问:“我还从来没听你说过你的父亲,他们离婚了吗?”
“嗯,他们离婚了,”桃小白睫毛颤了颤,神色黯然。
“我妈妈老家在一个南方小镇,她从小到大最向往的地方就是上溪市这座城市,她说她喜欢上溪市的繁荣时尚,说上溪是一个充满现代化气息的摩登城市。”
“所以你的梦想就是带着妈妈生活在这里?”范佳惠觉得她有点孩子气。
桃小白幽幽叹了口气:“后来她心心念念以上溪市为目标,十二年寒窗苦读终于考上了上溪市师范学院。”
“啊?你妈妈也是在上溪市念的大学啊?”范佳惠有些吃惊。
“嗯,可惜在她大二那年,她偶然间遇到了我父亲。我父亲是搞音乐的,人长得帅气又有才华,还很会哄人。于是我妈妈就恋爱脑发作,大学没念完就跟着他去了东北的峰阳市。”
“啊?!怎么连大学都没念完啊,那可太可惜了!”范佳惠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难以理解的瞪着桃小白。
看桃小白低头不吱声,猛然想到一般中途退学的女大学生百分之九十都是因为怀孕这个原因,就赶紧闭了嘴,不再说话了。
“那后来呢。”范佳惠忍不住问道。
“后来我妈妈在峰阳市过了十年被宠上天的幸福生活。在我十岁那年,有个十八岁的女孩子跟着我爸爸学琵琶,就爱上了我爸爸,死缠烂打地给我爸爸生了个女儿。”
“这也太气人了!”以范佳惠的暴脾气只是听听,就恨不能亲手撕了那个贱女人。咧嘴讥讽道:“你爸还挺有魅力的啊?让两个女人都这么前仆后继的。”
“嗯,我爸爸是峰阳市民族乐团的指挥,所有乐团里的乐器他都能演奏,而且演奏水平还挺高的那种。”桃小白提起往事,情绪越来越低落。
“那就难怪了,青春期的小姑娘最吃这套!后来你父母就离婚了?真气人,要是我说死都不会离婚!给他们让方便呢!”
“刚开始我父亲还自知理亏,跟妈妈说小话哄着妈妈求原谅。可兰凤雪那边成天抱着孩子纠缠我爸爸,他们在成天的大吵大闹中渐渐磨灭了感情。有一次我妈妈去市□□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