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小白陪着蔺苏尔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
蔺苏尔刚下飞机便赶到她这里。
他毫不隐瞒地向她讲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无论她听到多么匪夷所思、多么惊心动魄的地方,都会露着圣母般的微笑,好像在听先生讲评书。
当昨晚蔺苏尔拿到电话后第一时间打给她时,多日来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她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只要他能平安回来,那一切事情都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和无所谓。
蔺苏尔显得有些颓废,虽然他在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但他的肢体语言出卖了他。
他在落地窗前席地而坐,身体靠在沙发腿上。不似以往的意气风发,也不似以往的谈笑风生。
他就那么落寞地坐着,用低沉平缓的声音诉说着。
他说话算数,果然对她毫无隐瞒,将自己不堪的母亲、杀人不眨眼的父亲都和盘托出。
桃小白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看着他,怎么看也看不够,挑着嘴角幸福地笑。
蔺苏尔终于忍不住道:“喂,你这是什么表情?老头子逼我娶尹欣彤呢!”
桃小白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她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探过头去吻了吻他的脸颊。“这几天我一直在许愿,只要你能平安回来,我可以失去一切。”
他烦躁地皱眉,声音中透着恼怒:“又想着要离开我?要跟我说什么为了我你可以悄然离去的话?”
桃小白微笑着摇头,目光好像在看着一个任性的孩子:“我才不会离开你呢。只要你能回来,我愿意回到两年前我最贫穷的时候。只要你能平安回来,我愿意留在你身边做一个小三。”
她满脸知足地微笑,眼圈却有些泛红:“我真想能把我脑子里的思念复刻下来,让你体会一下我有多想你。”
蔺苏尔萎靡的神经被她的深情唤醒,他眸中终于出现一丝生机。
他揽过她,揉着她的肩膀苦笑道:“这孩子是被吓傻喽~ 我谢谢你能这么说呵。小夭,我太了解你了,能让你说出甘愿当小三的话,这比杀了你都难啊。”
她牵起他的手,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下方。
他才发现她的双侧扁桃体都鼓着硬硬的一块旮瘩,肿得老高。再细看,果然双侧脸颊与脖子之间比以往粗了一圈,乍看上去像是嘴里含着一个糖块。
她这么明显的变化自己居然都没有发现。
此时,再看她那一脸幸福的微笑时,就有一种可怜巴巴的感觉。
他心中一痛,紧张地问:“吃药没啊?”就要起身为她找药。
她拉住他,笑道:“你就是我最好的药啊!你回来了,我这扁桃体自然而然就会消肿了。”
他在她额头重重地吻了一下:“你放心,我就算死了也不会让你去受那种屈辱的。从昨天我假意答应老爷子那一刻开始,我就在想对策了。”
他心痛地抚摸着她的脸颊,用食指托起她的下颚,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相信我!我会解决的。我一定会堂堂正正地娶你为妻。”
她有些诧异:“你要怎么做?”
他目光躲闪了一下,但很快又抬眼看着她,努力地扯了一下嘴角道:“你先让我缓一缓,等事情都办好了再告诉你。这几天你先不要去上班,找个安全的地方躲几天。打蛇要打七寸,我怕万一一击不中他会对你下杀手。”
* * *
桃小白站在一处朱红色的大门前,狠了狠心终于按下门铃。
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女佣,她将桃小白引进客厅内。
满头华发的接淑华端坐在客厅里。窗前还站着一位五短身材的男人,正一口接一口的吸着烟,室内烟雾缭绕。
男人转过身,正是接淑华的弟弟接洪贵。
接淑华眼神复杂地看了眼桃小白,扬头示意了一下对面的沙发。然后绷着脸道:“你要见我们有什么事儿吗?”
室内浓重的烟雾使桃小白剧烈地咳嗽起来,她清清静静的肺不适应这二手烟雾。
接淑华责备地看了眼弟弟,不耐烦道:“别抽了!”
接洪桂拧着眉走到茶几前,在烟灰缸里掐灭了手中还剩半截的香烟。又碍着姐姐面子,极不情愿地去墙上打开了换气开关。
好容易止住咳嗽,刚透过一口气的桃小白立刻开门见山道:“我之所以把您两位找在一起,就是想把话一次性都说清楚,省得还要再说第二遍。”
接洪桂满眼的敌意,语气中透着防备:“我跟你之间有什么好说的?一个是蔺苏尔的女人,一个是被蔺苏尔迫害才出监狱的旧臣。”
既然来了,桃小白便是经过深思熟虑过的。所有的潜台词都在她的脑中预演了无数遍,她不想坐以待毙,拼着如李胜良般倒在血泊中,也要来博上一博。
“我来是想要你们去公安局接发汇晸集团的董事长蔺宗泽。”桃小白道。
此言一出,接淑华姐弟俩满脸都是被惊吓得要死的表情。
接淑华与弟弟互看一眼,惊怒道:“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你想让我去接发我自己的丈夫?”
“蔺老董事长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他身上背着好几条人命,这您比谁都清楚。”桃小白好整以暇地娓娓道来:“丈夫出轨,妻子们都在骂小三打小三,可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其实是自己的丈夫!茹菲之所以能住进您的别墅里害死您的儿子,归根到底不还是您的丈夫纵容着她骑在您脖子上拉屎的吗?现在您明知道他犯了法,如果还继续袒护他,那就是包庇罪,同样要负法律责任的。难道为了这样的丈夫,您还要搭上自己的晚年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