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事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瞒着,真的是朋友的话,说也就说了。”
江玧说:“所以顾烬问的时候你很爽快的就回答了?”
“对啊,没什么要藏着掖着的,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有心人真的翻出来质问反而尴尬的是我自己,爽快点说出来,尴尬的就是别人。” 接着江玧清晰地听到萧呈笑出了声:“但顾烬的表情太委屈了,我就没全说出来。”
江玧不得不心里佩服了一下萧呈,真的好计策,把顾烬尴尬的半个月不敢见她。
江玧乐着问萧呈:“那你还吓唬他说他不尊敬你。”
萧呈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眉毛都扬了起来:“哈哈哈哈哈,这样吗?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真的觉得你和江琪从来不问,真的是在意我感受,真的很尊敬我而已。跟他问不问真的一点关系没有。”
江玧刚才也是捏一把汗,就这么直白的去问真的不合适,但也没想过萧呈真的不在意,或许对于她来说,最黑暗的日子都过去,再翻开,就只是蒙着灰的过往吧。
萧呈真的活着跟他们不一样,江玧佩服。
江玧佩服完了还是嘴欠地问了一句:“那你的故事加上上回的你都说完了吗?”
萧呈看了眼江玧,会心一笑说:“当然没有,你下回逮到别的机会我再告诉你。”
江玧:“……”
明明八卦别人受伤的应该是对方,怎么感觉自己被耍了。
其实江玧身边的人,顾烬,许子介以及萧呈,都是很有故事的人,他们扯着嗓子撕心裂肺的时候,江玧有些看在眼里,有些却也感受的到。
小的时候,江玧就很羡慕那些看着很有故事的人,他们的眼神和表情充满着不同程度的成熟。后来,他也想拥有这样或那样的故事,直到目睹顾烬与许子介的来来去去之后,江玧放弃了。他才明白,一个人的故事,需要的事相应的代价。
现在想来,顾烬那天在酒吧说的没错,总有人给自己找理由绝望,要么当下作茧自缚,要么活在过去,翻来覆去。
说话间,光亮就这么不知不觉照进了四周,逼退着角角落落的黑暗。
“江玧,谢谢你。”
沉浸在思绪中的江玧被这句话叫醒。
萧呈继续说:“我生活稳定之后一直想回来看看这曾经每天都能唤醒我的朝阳,就是那种一切照旧,别来无恙的感觉真的很棒。”
江玧随嘴问着:“你很想回到过去吧。”
萧呈却看着他认认真真地说着:“不想,一点都不想。那些事,经历过还能走出来就是赚到了,为什么还要回去做那个懵懵懂懂、锦衣玉食的小姑娘呢?想想都觉得自己当年的样子真的看着很糟心。”
江玧突然笑了:“这话你应该告诉顾烬,他正在为人生的一个坎儿绝望着。”
萧呈说:“看不出来啊!他平时看着很正常啊。”
江玧说:“你别看他这样,他现在是后遗症,不定期犯病。问题是最近他的病原又回来了,我还不知道怎么跟他说。”
萧呈也听得似懂非懂的,但还是跟江玧说:“很多事,你不是对方,你根本不知道他遇到事情会怎么样。甚至有些时候,人都不了解自己,你以为你遇到某件事的时候会崩溃,但你会发现,最后最冷静的反而是你自己。”
江玧问萧呈:“那你觉得我应该告诉他?”
萧呈摇了摇头:“我只是说我们都不知道顾烬的态度,大概意思就是……薛定谔的猫?”
江玧一听这个比喻,瞬间明白了。
但是,萧呈并没有解决他的问题。
萧呈继续说:“这个盒子,你迟早得打开,不是吗?逃避不了。”
江玧突然想起来小时候那些要家长签字的不及格卷子,他总是会拖到半夜甚至第二天早上让父母签字,但在拿出卷子之前,他会有一个长长的担忧期,吃不好饭,睡不好觉。
或许对于他来说,快刀斩乱麻确实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天光大亮的时候江玧已经在后座睡着了,他跟萧呈聊完就困得不行,长胳膊长腿的就缩到后座睡了。因为睡姿及其不舒服,所以睡前还坚信自己一定能在太阳冒出来之前醒来。
江玧没想到的是,他醒来的时候,车已经开进市区了。
他挣扎着一丝清醒问萧呈:“萧呈,你有驾照?”
萧呈轻轻地声音传来:“有的,我带了。”
然后江玧就晕晕乎乎地开始醒觉。
这一觉也太香了,暖气开的足足的,外套盖在身上温暖至极,根本不想动,不想给冷空气一点可乘之机。
江玧就这么靠在后座直愣愣地往前看,舒服。
但是再懒也不能让女孩子开车,江玧挣扎地开了口。
“萧呈,你要不找个地方停吧,我来开。”
萧呈的声音从前面传过来:“不用,你醒了我就把暖气调低点。你要去别的地方告诉我,不然我就要往家拐了。”
江玧一看时间,都快九点了,萧呈在日出后等了他近两个小时。
江玧不好意思地问她:“你还有事吧,直接送你过去。”
萧呈说:“嗯,我还要去打工,不然就等你醒来再走了,不好意思。”
江玧:“耽误你事儿了,你直接开过去吧,我正好还要还车,不用回家。”
萧呈把车开到了一家饭店后门,正好九点,萧呈匆匆和江玧打了招呼就进去了。
送完萧呈,江玧打通了顾烬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久那边才接。
顾烬:“大哥!才九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