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家主坐在石桌前,拧着眉头,心情很不好。 一旁,钟家大管家钟诚——也是钟家主的护卫,给他倒了一杯茶。不过钟诚暂时没有出声,而是体贴地给他一点时间自己调节好情绪。 果不其然,半个时辰后,钟家主长长叹了口气,一口把茶水灌下。&a;#34;此次的决定,是我做错了。&a;#34; 钟诚又给他续了一杯。钟家主也再次喝了下去,才摆摆手,示意不用继续。 钟诚宽慰道: “家主不必懊恼,早先是采公子自己愿意的,咱们从无半点勉强,还多给了嫁妆,采公子必定会记住这情分。且看他对其父仍旧孝顺有加,心性是很宽厚的。&a;#34; 钟家主点点头,脸色稍微好看了些。 两人其实都知道,哪里是怕钟采记恨?根本就是后悔不该把他嫁去邬家! 现在钟家养着的两位二级丹师根本没有钟采的天赋高,过了好几十年才勉强晋入二级的,可钟采呢?短短时间两种一级丹,说不定没到十年就能二级了。 丹师只要丹药嗑得多,就能活得长。钟采如果不出意外,稳稳当当的五百年,丹术难道还不能精进? 可如今,好处都是邬家的了。倘若当初嫁过去的是另一个嫡子,才真是两全其美呢。 钟家主说道: “左右老四对采儿不差,就这么着吧。” 钟诚迟疑问道: &a;#34;可要表示一二?&a;#34; 钟家主略作思忖,说道: “以钟家的名义送去一份贺礼,就说是庆贺他成了一级丹师。”他又算了算, “那两位族人刚晋为一级丹师时,族里送了一万金,也给采儿这些,他自然就明白了咱们的亲近之意。&a;#34; 钟诚觉得有理,立刻要去准备。 钟家主叫住了他,又吩咐道: “采儿沉稳,你去时也不必张扬。”钟诚应“是”,这才快速离去。 幽静湖边的一座小亭子前,两个劲装少女各自手持一把长剑,正在你来我往地切磋。两人生得美貌,出手也干脆利落,一招一式尽显威力,十分引人注目。 在来回大战了几十个回合后,赤红劲装的少女更胜半筹,将长剑抵在了黛青劲装的少女脖颈上,让她不得不悻悻地认输。 /&a;t; 钟芊儿比钟琳儿大一岁,二人修炼都十分刻苦,资质也相同,钟芊儿稍稍胜过钟琳儿,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近些时日来,两人常常聚头,或者一起切磋,或者一起结伴出游,彼此的交情比以往融洽了许多,互别苗头的事也少了许多。 无他,两人结盟了而已。 原本她们为了自己的野心,是准备三花并蒂、同嫁一人的,这样能提升她们进入顶级天才后院的几率。可是钟巧儿冲动起来不管不顾的,跟她抱团多半要被连累,就不想带她一起玩了。 所以在邬少乾废了、彻底放弃这个人选的时候,两人就把彼此的普通合作改为深入结盟,摒弃以往的一切矛盾,努力磨合——总之绝对不要跟钟巧儿嫁到一起。 两人各自取出个帕子擦汗,准备一起去亭子里吃点心、聊聊天。这时候,有个婢子匆匆走了过来,向钟芊儿行礼。 钟琳儿好奇道: &a;#34;这是你的心腹婢子吧,不在你身边服侍,从哪儿过来的?&a;#34;婢子在钟芊儿耳边迅速说了几句话,钟芊儿脸色微变。钟琳儿更加好奇。 钟芊儿没瞒着她,按捺住情绪后,对她说道: “也不知该欢喜还是该烦恼,给咱们替嫁的堂兄,如今已经是一级丹师了。&a;#34; 接到钟芊儿的示意后,婢子把她得到的消息都说了一遍。 钟琳儿惊得瞪圆了眼。 钟芊儿感叹道: “我让人去顾着点四房的动向,本是想知道采堂兄嫁入邬家后过得如何……”其实同样是好奇而已,却没料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钟琳儿想了想,笑道: &a;#34;也挺好的,咱们跟他有点交集,不如送点贺礼。&a;#34; 钟芊儿一乐: &a;#34;你这主意不错。&a;#34; 两人对视间,想到了钟巧儿。也不知,她现在是什么想法? 钟巧儿还能是什么想法? 她现在很烦躁! 关于钟采的消息,是她娘亲自给她带来的,还对她好一通的训斥。钟巧儿听得脑子嗡喻响,心里却是不服气的。 ———钟采这才炼出了两种丹药而已,还不知有多少是靠运气呢,怎么就值得去巴结了?钟家又不是没有丹师,至于这么谄媚吗? 反正钟巧儿觉得,只要以后 能嫁给一个出众的夫君,难道还能差了几颗丹药吗?她娘说什么开拓自己的人脉,到时候她去亲近夫君的人脉不就行了?何必为个压根不能确定未来的钟采而费心费力呢? 再说钟巧儿又不傻,之前她对钟采可不怎么样,与其凑过去给人下面子,还不如两不相干呢。 大夫人听钟巧儿一通犟嘴,到底也没多说什么。最后没奈何,只能摆摆手,把这事给放过了。 钟巧儿得意起来。 在她内心深处,正很厌烦钟芊儿和钟琳儿,那两个家伙居然就这么把她甩了,以为她非要黏着她们吗?所以她猜到那两人肯定要对钟采示好,她就更是一身反骨,也越来越讨厌钟采了。 钟家其他人各有反应,但不管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