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埋在地下,是最好的选择。 他看着面前这个将他生活粉碎的罪魁祸首,道:“你当真,也喜欢钦儿。” “是。” “你知道他的残忍,知道他的暴戾,知道他的恶毒?” “知道。” “萧钦时,是一枚不定时的炸·弹。” “我知道。” “你喜欢他什么?” “我喜欢他残忍下的天真,喜欢他暴戾下的柔软。”穆云间直起腰来,认真道:“也喜欢他疯癫恶毒的表象之下,对待感情的至真至纯。” 至真至纯…… 萧不容似有触动,道:“他是个好孩子。” “我知道。” “好好待他。” 萧不容从他身侧走了过去,沾血的宽袍擦过他的身侧,穆云间垂眸,安静地跪着。 又闻他开口:“朕在西京等他。” 车轱辘的声音远去,穆云间缓缓撑起了身体,回身望向空荡荡的宫门。 这日之后,萧不容离开了北境。 楚阳动身回了西京,虞昭没有再阻拦,也放了楚煦回去。 萧素素估计是放不下萧不容的身体,到底还是准备前往西京,但她说明很快就会回来。 虞昭听罢只是笑了笑:“他是你的父皇,你关心他并不会惹我不高兴,去吧。” 萧素素从背叛母后的自责中松了口气,重重与她拥抱了一下。 太子府里的桂花连着树叶都一起落光了,随着天气越来越凉,府中其他树的叶子也都在变黄脱落。 穆云间将萧不容的话转告给了萧钦时,“你父皇说,他会在西京等你,等你成为储君,去西京继位。” 或许是因为萧不容的期许,这段时间以来,萧钦时非常的用功,至少穆云间每次看到他的时候 , 对方都在认认真真坐在书桌前, 不是在读孔夫子,就是在批奏折。 知道他正在缓缓学习做个正常的储君,穆云间隐约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 为了奖励他,穆云间每日都会亲手煮一些吃食,再亲自给他送去书房。 这日,他煮了一碗圆子,徐徐往书房而去。 值得一提的是,裘元在随萧不容离开的时候,履行承诺送了他一件见面礼。 上面记载的是他自创的轻功。 穆云间体力一般,这个年纪想从基本功练起来也有些难度,这脚下的功夫,倒是勉强可以学学。 不过这轻功也只是让他比往日跑的快一些,或者行动轻巧一点,并不能让他飞檐走壁。 穆云间刚开始收到的时候有多激动,练了段时间下来就有多失望。 虽然不能像萧钦时那样提气一跃几丈,但穆云间还是逐渐找到了自己的节奏,比如,他如今正在尝试如何悄无声息地靠近萧钦时,而不被他发现。 快到窗前时,穆云间刻意放轻了脚步,还特别用上了巩紫衣教给他的吐息之法。 饱含期待地从半掩的窗扇间探头,脸色就倏地一变。 这个日日在他面前装成好好学生的家伙,此刻正抱着他昨日换下来的衣服,把脸埋在上面左右滚动,神情有种梦幻般的痴迷。 看上去十分变态。 穆云间把头缩回去,里面的萧钦时忽有所感,伸手把衣服塞进了桌子底下,重新拿起了朱笔,认认真真面对着桌上的折子。 穆云间表情扭曲了一阵,在发火与隐忍之间深吸了几口气,咬着牙走向门口。 小变态的性子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改的,要慢慢来。 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