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白茫茫的雾气笼罩住了阴森的荒野,没有了乌鸦叫唤,这地方还真是显得像个正常模样。
破败的屋内,朦胧的雾气透穿过破损的窗户渗透进来,这深秋的早晨雾气总是冰凉凉的。红衣少女窝在床铺边缘,身上盖着一件黑色披风,那披风上了一层灰尘,颜色到底是没有原本的深邃了。
少女努努嘴,坐在床铺边上的人收回了目光,等待着她醒过来。
但许久后,还是没有听到那软糯朦胧的声音,他视线从杂草堆那处移了过去。
这次只能看到女孩的后脑勺了。
他嘴角噙着笑,表情有些无奈,还有一丝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宠溺。
屋外的雾气渐渐消散,金色的阳光拨开云层照耀大地。他走到床边,想将这摇摇欲坠的窗户打开,那窗户竟然吱呀一声,直接掉了下来,惊得靠近这处的鸟儿扑棱着赶紧飞走。
“嗯~”姜紫南被阳光刺得微皱起眉头,外面的声音让她真真切切的醒了。
她抬头,头长时间的枕着手臂,有些发麻了。她站起来晃了几下,却见这屋子唯一的一扇窗户开了,外面白光乍现,一眼便看见了碧绿色的草,窗户旁站着一个人。
“你醒了。”范玖转身道。
他声音低沉暗哑,有些沙粒粒的。姜紫南抬眸,混乱过后,男人的妆发已经消失殆尽了。他的外在装束也与平日里的大不相同,却依旧有一股与之前一致的气势,挺拔傲慢。
只见他抬脚走过来,步伐有些慢,身上的伤还是不轻的。
“这地方我也未曾来过。”他看着姜紫南说道,“但至少是安全的。”
两人一道来到了屋外,如人身高的草在白天看起来有些许清风摇曳之意。
姜紫南跟在范玖身后,他每踏一步,她都要小走两步才成。东边的鸟儿叫了几声,那声音高亢极了,姜紫南往那处瞧了几眼,却撞上了前面的一堵墙。
她揉了揉鼻子,有些哀怨地抬眼,却见那人正一脸戏谑地看着自己。
她顿时脸红成了一片,只得赶忙低下头去,看向脚上灰不溜秋的鞋子。
那一双耳朵通红的,就像被冷风吹了个透。范玖见她这样,原本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话锋一转,抬手指着那处密密丛林说道:“昨日我便是在那处受的伤。”
远远的看着,林子上方一团阴云遮蔽着,显得那处林子绿的发黑。萧风瑟瑟,云随着风的方向飘着,阴沉的天空似乎预示着世人,里面有无法打败的恶魔,倘若进去,将会被恶魔吞噬,食骨吸血致死。
范玖收回目光,视线瞥见身侧有一块眼熟的东西,他走近看,这是一块红的发黑的布料,看它边缘的模样,像是被别人撕扯下来的。那布料旁有一口井,外表看着年代久远,但里面还有水声荡漾。他将布料捡起来,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姜紫南的衣裙,默不作声地将这一块布料藏在了自己的衣袖之下。
这时,他突然捂住自己的胸口,表情似乎有些难受。
姜紫南收回目光,听到一声闷哼,感觉不太对劲。她转身察看,果然,男人微皱着眉头,捂住自己的胸口。
“是伤口裂开了吗?”她将男人的一条手臂放在自己肩膀上。范玖便顺势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重心靠过去。
温软的气息瞬间席卷了他周身的空气,他的背立马僵直起来,呼吸重了几分。然而,姜紫南全然没有觉察到这转变,她抬起左手环住范玖的腰往回走,嘴里还念念有词,
“这几天你就不要出门了,躺在屋内好好养伤,凡事有我。”
“......好”
——
小屋很破,周边都是杂草,哪里有食物呢?姜紫南为此发愁了一个上午,还有个病人呢,病人生病可不能让他饿肚子。
她见范玖正在熟睡,便决定走远点找找有没有什么吃的。
活了两次,她从来都没有在这荒郊野外独自出门,这在之前对于她来说是万万不可能的。
她走了好几里路,脚都有些疼了。周身这如人高般的杂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便是沙粒粒的土地,周围群山围绕,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来。
她又惊又喜地便循着水声去找,终于发现,在那一座最高山脚下有一条小溪流,溪流清澈见底,能看到里面游来游去的小鱼。
四面傍山,密林繁茂,人烟稀少,这地方虽然荒是荒了点,但总算风景不错,倘若不回去那偌大的京都,这里面的风景倒也适合居住。姜紫南想到这里叹了口气,还是将背着的竹篓放下来,先是将水壶接了点水喝了一口。
“口感果真比小屋旁的好了不少。”她将这壶装满,准备带回去。
已经过去两天了,她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好在还有范玖的披风给她穿着,看着身上脏兮兮的衣服,视线望向那清澈的小溪,神情出神。
“这么清澈的水,要是被染脏了可就不好了。”
身后枝头响了一声,伴随着咳嗽,走过来一个人。
姜紫南心中大惊,一把捧起水壶看都不看来人,就想往水里跳。
“阿紫。”那人适时出声,声音中的紧张让他又不适的咳了一声,“你往水里跑做什么?”衣服后领被人揪住,姜紫南这才抬头看。
男人正皱眉看她,一双眸子中情绪有些不解,他身上还带着伤,却一把将她拎到了离水较远的地方。
“你在这处干什么?”他瞥了眼姜紫南手中的水壶,心里也懂了七七八八。
姜紫南将水壶放下来,拍了拍自己手上的尘土,一缕垂下的发丝被她顺到耳后,纤细的脖颈白的发光,她忙回道:“我想找找有没有能吃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