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却是直接将丫鬟打晕,没有逢人便杀。明显有自己的目标,冲着的就是屋子里的自己和徐宁妄。
而今的这场说是意外的行刺,上辈子也是未曾出现过的。
是谁打破了既定的轨迹,又为何这样做。
太子上辈子从未正眼看过她一次,如今却是抛却应定的未婚妻来到这里……
隋霜几乎立刻肯定下来,他也如自己一样,记得上辈子的事情。
她不着痕迹地看了太子一眼,怕是找到此次意外的主谋了。
“浅露。”旁边的太子走上前来扶她。
隋霜压住了嘴角的冷笑,后退一步错开距离,回答:“太子自重。臣女叫隋霜,闺阁小字还是不要贸然提起为好。”
太子看着眼前的女人,她还是那样的柔顺,那样的温婉,这就是自己上辈子的妻子。
一身的病骨,今日的喜事穿了最浓烈的颜色。
她上辈子是否像如今这样,为他穿过这样动人的喜服?
他有很多话想说,想告诉她,他后悔了。想告诉她,她死之后,他才发现他喜欢的是她。那所谓的青梅竹马不过是个念想,唯有隋霜是心底的月。
李程几次开口,又不知道从何处提起,只想要拉住她柔软的手,吻她冰凉脆弱的颈项。
他这样想的,也想这样去做。
可是刚刚抬手,隋霜便不动声色的收起了自己的手腕。
她恭恭敬敬的说:“太子若是无事,臣女便先行离开了。臣女的夫婿还在等着。”
李程这样听着,只觉得心里被刺了一刀,更加心痛,他颤声询问:“为何,为何成婚?”
隋霜微微低着头,掩盖住她眼底的情绪,只温声说:“家父之命,不得不从。”
隋霜像盏漂亮的美人灯,一举一动都是规矩,言语行动都是无害。
她恭敬又似乎看透了点儿太子的心思,含羞带怯的与最尊贵的太子拉开距离。
端的是最柔雅的姿态,顶柔顺的气质。
她心里想着。
我要废了你的太子之位。
要你五马分尸,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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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礼制,太子殿下进闺阁,如何也是说不上合礼的。
故而太子很快离开。
隋霜站在看着他们离开,眼神立刻冷了下来。
她转头,对着不知何时出现的徐宁妄说:“徐宁妄,合作么?”
这李程今日来搅局,是也记得上一世的事情。那么上辈子的许多把柄,这一世便不能直接抓着去报复他。否则,非但不会成功,还会让对方找出破绽。
皇室□□有三个皇子,二皇子残疾,三皇子痴傻。这个来自九年后,本就风头无两的李程,这辈子地位只会更加稳固。
要拉他下马,绝对不是易事。
徐宁妄一双绿眼睛幽幽,问:“哦?为何?便是没有你,我也拿得回自己的东西。”
隋霜走过去,手轻轻抚上对方的前襟,她猛地一推。
纵是她的力气再大,推倒一个能顷刻间杀人的猛兽也是不可能的,况且隋霜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不成想,徐宁妄却是直接被她一下子推到了喜床上。
隋霜欺近他,单手拽着他的马尾,逼着他昂起头。
笑着说:“啊,果然啊。你受伤,我受伤;我疼,你也疼。”
“不瞒徐将军,隋某自幼身中奇毒。若是不喝药压制,每半月便要受一次蚀骨剜心之痛,算一算时日,正是此时了。”
隋霜惨白着一张脸,咬牙切齿却还在微笑,她揪着对方,逼着他靠近,说:“我自幼至今,便希望有人能同我感同身受。不想今日,能和你这祸害分一分我的难过。”
徐宁妄猛地翻身,两人位置颠倒。
他疼得一张脸都是白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隋霜在下,身上万般苦楚,骨头里好像有无数只千足虫在钻,她哆嗦着出了一口气,说:“对,纵是只有你自己 ,想要拿回当初的一切自是易如反掌。”
“可是徐宁妄,你忘了么。我还在这里。只要我在一天,纵是你自断双腿,爬都爬不出我北陵的城门。”
徐宁妄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窒息感立刻传来。
“我现在就杀了你。”
隋霜受制于人,却昂起下巴,那双眼睛胜券在握。
你杀啊。
我们同生共死。
她看着这双明亮的含着血光的绿色,感受了无法言说的战栗与疯狂。
隋霜忽的支起身,咬上了对方紧抿的嘴唇。
那天谁也没喝酒,可是却比喝得伶仃大醉还要放肆。
他们挣扎着,制衡着,彼此都狼狈不堪。
疼痛与快意在热浪里翻滚,红帐中的共鸣与灵魂契合不可言说。
徐宁妄喘着粗气,说:“好啊。我们合作吧。”
我助你废了太子。
你助我回归荣华。
他们拥抱在一起,口里说着合作,心里却想着。事成之后,定要找到法子,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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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而天光大亮,侍女不小心瞄到隋霜颈窝处的齿痕,羞红着一张脸,小心翼翼的给她梳头。
忽然前厅来人,说是有要事。
隋霜走到正厅,便看到昨天太子身边的太监,乐呵呵的坐在主位。
这太监看到她之后先是左右问候,事事都关怀到了,这才说起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