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因为祁王的礼让,天命帝对四子深感愧疚,当即将四子封为祁王,并把最为富饶的扬州作为祁王的封地。
那时恰逢诸事未定,为了避嫌,父王当即带着母妃与兄长下扬州就藩,就把他这个嫡幼子留在宫中。
虽然明面上的说法是皇爷爷皇奶奶舍不得他,可往深了想,他也可以算是父王留在望京的人质,懂的都懂,可就他不能懂,还必须装的什么都不懂。平心而论,对于父王把他留在望京的做法,他可以理解,但不能接受。
于是,每次父王回京述职,他搬回祁王府,总会明里暗里怼他老爹几句,父子俩的关系就像浇了油的炮仗似的,一点就着。
这里面虽然有点做戏的缘故,营造一种自己和父王关系不好的假象,但大部分还是为了发泄自己的怨气。
都说父子是上辈子的仇人,那他怼这个仇人几句,不过分吧!而且老爹一般待上两个月就走,他也不怕他搓磨。不过这回太子大伯薨逝,自己受苦受难的日子,怕是长了。
以他对自己老爹的理解,如果是太子大伯继位,老爹可以屈居臣下,如果是老爹其他兄弟甚至太子的子嗣继位,他这老爹只怕当即就会卧薪尝胆,争夺皇位。
为了以后的太平日子,最近这些时日,他还是少惹老爹为好。
思忖间,一行人已经到了皇城,当年天命帝为了表示对祁王的看重与亲厚,便将前朝先帝胞弟晖亲王的府邸赐给了祁王做祁王府。
晖亲王是何人?他是前朝太皇太后的幼子,前朝太皇太后宠溺幼子,为了能够时常见到幼子,给幼子置办的府邸距离皇城不过一条街的距离,走马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就能到,可谓是对自己这个幼子疼爱入骨。
好在父王有自知之明,知道皇爷爷最爱的人其实是他自己,没有妄自尊大,否则他能不能听到他人叫自己郡王还是两说。
从城门到东宫,一家四口通行无阻,很快就来到了太子大伯的灵堂前。
天命帝与皇后因为年事已高的缘故,此时在后堂休息。
由于太子去世的匆忙,皇子们又纷纷成年出府独居,而其他王爷的王府不似祁王府这般的缘故,叔伯婶娘们还未到。
此时的灵堂前,太子的四个儿子身着孝服分立两侧,两位侧妃静候一旁。
见到祁王进来,刘湛赶紧迎了上来,与四叔见礼。刘演看着刘湛猩红的双眼与疲惫的神情,心中不由微微一颤。
见礼过后,太子的几个庶子才按年纪顺序与祁王行礼,最后才是太子的两位侧妃李氏与王氏。
太子侧妃的身份与亲王正妃并不对等,加之祁王早早就藩,祁王妃和这两位侧妃毫无交情可言。
祁王也知道这一点,为了防止双方不自在,在安慰勉励刘湛几句后,领着自己的妻子与两个儿子在太子灵前行完礼后便退去一旁,进了后堂,拜见父皇母后。
刘演也是在太子大伯去世后第一次见到皇祖父皇祖母,这对帝后此时神情凄楚,好似比之前老了十几岁,这时的他们,并不是大齐王朝版图最尊贵的男女,而是一对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凄苦老人。
刘演微微垂眉,他父王是三日前进京述职,皇祖母让他回祁王府好好陪陪他父王母妃,不必进宫陪她。
虽然皇祖母是这么说,但刘演也不可能把皇祖母这话完全当真,本来打算后日入宫拜见,可太子大伯这一薨逝,他的计划被全部打乱。
以老爹的野心,刘演肯定他不可能放弃储君之位,而以老爹的能力,哪怕皇爷爷选的继承人不是他,这皇位也有七成可能落在老爹手里。
如果老爹成了皇帝,那他就是皇子,而皇子,可是比藩王子嗣的身份危险的多。
尤其他哥可不是什么兄友弟恭的类型,别看他们兄弟如今一副谦和有礼的模样,小时候可霸道了,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比起他哥懂事,他更愿意相信是他哥懂得伪装。
如今兄弟俩都有爵位,他们还可以平安无事,一旦老爹上位,他这个嫡出弟弟,只怕要碍老哥的眼。
所以,平心而论,他是不想老爹当上皇帝的。
只可惜胳膊拧不过大腿,父王的决定,他做不了主。
此时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父王母妃向皇爷爷皇奶奶问安后,和大哥一起拜见皇爷爷皇奶奶,顺势上前说几句安慰贴已话。
贴已话也是有讲究的,主打的就一个嘴甜和转移注意力。
然后,刘演趁天命帝与皇后心情稍稍平复时,给他们两人一人丢了一个小元。
通过这十几年的摸索,刘演也总结出了一套元息大小的控制方式,并按大小分出大中小微四个等级。
一个大元虽然不可以活死人肉白骨,但什么骨折流血的可以立马痊愈。
为了防止自己的秘密被暴露,大元刘演只对自己用过。
一个中元则可以消除一些病疾,消除程度是病疾的严重程度而定。过程缓慢,但肉眼可见。
刘演曾经在天命帝病重时用过一次,因为有药石的掩护,天命帝也只当自己这孙子是真的旺人,如果不是他这郡王爵位封无可封,只怕还要给他提一档,饶是如此,他还是多得了良田千顷以及五个上好的庄园。
小元的见效就没这么大了,也就让人心中一暖,心中舒畅。
至于微元,他小时候想看看这元息能否作用在脑子,所以调出些微来试试,事实证明,的确有点用处。
随着他后来的量逐渐增大,这微元很早就没用了。
天命帝和皇后在刘演靠近时只觉心中一暖,一股暖洋洋的力量让他们原本阴郁的心情瞬间有所缓解,但由于这种感觉稍纵即逝,且以往经常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