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研究有结果了。”梅林宣布。
邓布利多挑了挑眉:“了不起,先从楼梯下来,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已经坐在餐桌边的凯西帕鲁格:“芙!”
桌面上摆着热牛奶,草莓果酱和烤好的面包片,还有一份报纸。明媚的阳光从窗边洒进屋内,将厅堂内的一切都照得清澈明亮。
“我是认真的,阿不思。”梅林边强调边从楼梯上走到桌边,挨着凯西帕鲁格坐下,熟练地用餐刀在面包片上抹起果酱,顺手替邓布利多也抹了一份。咬了一口甜腻腻的面包,又喝了一口牛奶,他才继续说,“这个身体的魔术回路完全不足以支持我进行我知道的那些法术,还是老问题,体系不兼容。不过幻术倒是问题不大,毕竟这和身体没什么关系——至少对我来说,幻术和躯体的关联不大,这是精神性的。对于施展这个世界的法术,这具躯体可以说是再适宜不过了,尼可和佩雷纳尔一定为此付出了很多心血。”
邓布利多颔首道:“这两个月我们一点点地实验清楚了这些情况,你有什么结论了吗?”
“别急,还有新情况。”梅林咽下面包,口齿清晰地说,“我最近在整理自己的记忆,说实话,这很麻烦,毕竟我的记忆能够追溯到久远以前,而且我一向很不喜欢做这样枯燥的工作。我的记忆大致可以分成两部分,阿不思,一部分是你们世界的梅林的传说,栩栩如生,但不真实,他爱上了仙女薇薇安,被她囚禁在了橡树中,荒谬的爱情故事,这大概就是‘概念’摘出的部分,另一部分则是塔中的魔术师,一个确实存在过的梅林,这部分我继承的并不算全面,戛然而止于他看到了一张‘白纸’,很多关键的词语我也无法表述……比如■■■,不仅说不出口,也无法出现在我的思绪里。”
邓布利多咬了一口面包片,并且掰碎了一点面包端给凯西帕鲁格,得到了对方一个亲昵的蹭手。
“你出卖这副毛茸皮相的样子实在可耻,凯西帕鲁格。”梅林话音一转,手指绕了绕自己的发尾,“你也可以摸摸我,阿不思。”
凯西帕鲁格吃着面包碎,把拱火的梦魔当作空气。
邓布利多哭笑不得地摸了摸少年毛茸茸的头发,梅林愉快地蹭了蹭他的手,继续讲道:“我猜,两个世界间重合的概念让尼可召唤出的是一个复合的……梅林,不过考虑到塔里的魔术师还活着,在召唤涉及到他的时候,说不准也有他的主动配合。哎呀真是的,如果千里眼还在的话就方便多了。”
“芙。”真可怜,被自己玩弄了。
梅林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以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姿态说:“怎么说呢……真像是‘我’会做的事情啊。”
接着,他又摇了摇头:“好了好了言归正传,不管被动还是主动,总之我的灵基缝了一真一假两个梅林,由于其中一个并不存在,我的特性无限靠近于那个真的。但尼可进行的仪式——显然并不是一个正常的英灵召唤仪式,更类似于■■■的亚从者实验。不过,嗯,显然更魔法、更像童话一点,或许也是这个世界的特征?本来,这个躯体的意识应该占据主导地位,‘梅林’只不过将力量借给它,但是,在这个躯体并没有诞生真正的意识时,它便成为了梅林存在的‘凭依’,换句话说,他们成为了一个人,就像一个脑死亡的孩子在十一岁那年忽然成为了梅林,尽管梅林压根没准备好成为一个十一岁的孩子,但这件事就是——”
“发生了,像魔法一样。”邓布利多接上了这句话。
梅林打了个响指:“正确,而魔法从来不讲道理。”
邓布利多微笑着说:“至少我们可以庆幸这背后并无恶意指引。”
他们很快吃完了早餐,凯西帕鲁格跳到了梅林的肩膀上。
邓布利多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如果你想通过麻瓜方式去伦敦,现在就该出发了,Lily。”
梅林不由抱怨道:“我奋斗了一个暑假,而你都不愿意直接把我带去霍格沃茨,坐火车实在太麻烦了,非得坐不可吗?”
邓布利多慢条斯理地说:“这是每个霍格沃茨学生的重要经历,我也不能为你破例。”
梅林提起挎包,故作悲伤道:“你甚至不愿意告诉我开学仪式上有什么流程,阿不思,爱于无声处凋零了。”
邓布利多的声音更加轻快了:“但它也会在无声处盛开。今晚见,Lily,我还得去处理那些高年级学生呢。”顿了顿,他的语气带着一些促狭,又摸了摸梅林的头发,“很期待你今晚的表现。”
他幻影显形消失了。
“哦,拜托!”梅林懊恼地理了理头发,“秘密主义只有是自己做的时候才有趣,我又开始怀念我的千里眼了。”
凯西帕鲁格抖了抖身上的小斗篷,不耐地用爪子拍打梅林的后颈,催促他别磨磨蹭蹭了,快点出发。
“都按着尼可和佩雷纳尔的想法做吧。”梅林嘀咕着推开门,走进屋外难得的晴天里,“看在龙的份上,上学……我都一千多岁了。”
“芙?”你想让他们高兴,所以去上学了?
“嘛,就像是一份临时工作,在这段时间里,我都会作为孩子为他们服务啦。”梅林的语气很轻松,“毕竟他们付出了那么多努力,虽然要求很麻烦,我也会稍微努力一点回报的。”
“芙。”别说大话了,你现在弱小得像虫子一样。
“别总是把真话说出来嘛,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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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里德尔在看到车厢门被厄莫瑞斯·勒梅推开时,说意外也不意外。
梅林卸下挎包,像一个麻袋一样摔进沙发座椅里,虚弱地说:“我出发得太早了,走了好几节车厢都没有人,这我可受不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