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厄之猫从梅林的胳膊里挣扎出来,跳到了他的肩膀上,用爪子不客气地拍了拍梅林的脸,懒懒地说:“你明白了?我就是跟着这个版本被召唤来的。”
梅林被他锋利的爪子扒拉了两下,白净的脸上立刻多了四道红痕。他用手指弹了一下凯西帕鲁格的脑门,被灾厄之猫愤怒地抱住,用了点力才拔出来。利爪划破了他的指腹,但伤口在圣杯源源不断魔力的支持下飞快地愈合,当他的手落回身侧时,伤口也消失了。
天使与恶魔都注意到了这一幕。
梅林指了指屋内,耐心地再次说:“坐下谈吧,先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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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早就知道你是梅林…你甚至是个,复杂的梅林。”亚兹拉斐尔尝试用一个简洁的语言概括现状。
梅林用漂浮咒给他们端上苹果挞,点了点头:“这么说也没错。”
克劳利咕哝道:“我就知道情况会变得更加混乱。”
亚兹拉斐尔咬着嘴唇思考,慢吞吞地说:“按理说——你应该,出生就接受洗礼,这样才能确保你获得美好的人生,而不是变成邪恶的工具。”
梅林踮脚坐回自己的椅子上,礼貌地回忆了一下:“这是太久前的事了,我不太记得。”
克劳利扶了扶额头:“他甚至不是自然出生的,而是人造的……亚兹拉斐尔,梅林没有出生,也就没有出生的洗礼了。”
亚兹拉斐尔焦虑地摩挲着手指:“但是,如果没有受洗,神圣计划无法实行,天堂就会派出力天使,直接捣毁地狱的邪恶计划。他会……死!”
梅林的神情十分柔和,只是在用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注视他们。
克劳利看了一眼焦虑的天使,又和梅林对视了一刹,打了个响指说:“我有个提议。为什么不现在带他去个教堂、修道院……之类的地方,点水给他受个洗——就当神圣计划实行了。”
亚兹拉斐尔的神情十分为难:“但他已经不是婴儿了,祝福只能对纯洁的灵魂生效。”
梅林善解人意地插嘴道:“你不用担心我会做坏事……带来灾难太麻烦了,我更愿意坐在一边,只是看着。”
克劳利笑了一声,翘起腿,饶有兴致地说:“这才是最明智的作恶,我就说了,恶魔能做的人类自己都能做。魔鬼的儿子可比地狱里的那群家伙要聪明。”
亚兹拉斐尔严肃地板起脸:“不,不不不,我们需要帮助人类,人类需要我们的帮助。”
梅林找到了一点乐趣,他托着脸,微笑道:“在必要的时候我会出手帮助的……但是必要的时候。”
亚兹拉斐尔打了个响指:“很好!这代表着你身上潜藏着善良的本性。我会帮助你发掘这样的潜质……”
克劳利咳嗽一声:“我总得干点活交差吧?”
亚兹拉斐尔看起来很扫兴,他挑起一边的眉毛,扁了扁嘴:“哦!”
克劳利晃了晃小腿,手指在空中画了两个圈,指向梅林,一本正经地说:“我来发掘你身上邪恶的潜质。”顿了顿,他又有点不确定地问,“等等,你确实是魔鬼的儿子,对吧?”
梅林指向自己的尖耳朵,耳尖动了动:“梦魔。”
亚兹拉斐尔高兴地说:“好呀,等我带你去教堂做个洗礼,神圣计划就能够开始执行了。”
克劳利满意地补充:“邪恶计划也一样。”
说完,他又看向亚兹拉斐尔,随意地问:“你就不能只是……拿出圣水,在这给他点一下?”
他甚至做了个沾水的动作。
亚兹拉斐尔抱起胳膊,再次板起脸:“受洗是十分神圣的仪式。”
克劳利耸了耸肩,就像随意地发问那样随意地妥协了:“好吧。那这只小猫咪呢,你也要给它受洗吗?”
凯西帕鲁格的毛炸了起来,他凶狠地龇牙,盯着恶魔。
亚兹拉斐尔看了一眼灾厄之猫,不确定地说:“我觉得……不用,你瞧,它也没变成为祸世间的那只三眼猫呢。”
凯西帕鲁格的毛发软了下去,他从桌上走到亚兹拉斐尔身边,用头顶的绒毛蹭了蹭天使的手。
亚兹拉斐尔有点惊喜:“哦……乖孩子。”
梅林感慨道:“又一个受骗的可怜人。”
亚兹拉斐尔急忙收回手,他清了清嗓子,挺直腰板,再次以像神圣天使般的姿态说:“我们今天就去,今天是圣诞节,神圣的日子。”
梅林小声提醒他:“衬衫下摆露出来了。”
亚兹拉斐尔在尽力维持姿态的同时,收紧下巴低头去看,却发现自己的衣摆还好好地塞着。
克劳利“哈”一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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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从猪头酒吧回到家中,意外地发现房子里空无一人。
梅林在桌上留了一张纸条,说他要去教堂做个受洗仪式,并且附了最近的教堂地址。
邓布利多心中一沉,顾不上自己还堆在圣诞树下的礼物,用魔杖点了点自己身上的袍子,眨眼间,这身巫师长袍变成了一身体面的西装,他调整了一下衣领,立刻幻影显形离开了家中。
梅林从来没表示过有信仰的倾向,最近也没有提过要去教堂接受洗礼,这让邓布利多很难不心生忧虑,怀疑只是短暂的一顿早餐时间,梅林就遭受了危险。
邓布利多倒不认为梅林是被骗去教堂,或者被圣徒绑架走,他对梅林藏在随心所欲外表下的精明颇有认知,活了一千多岁的、善诈的梦魔会被轻易骗走的可能性实在太小。他更担心的是,梅林的身体出现了问题,又或是梅林发现了一些新的紧急情况,不得不立刻动身前往教堂。
出于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