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站在江府门前,深吸一口气,她知道只要自己的脚踏进这座大宅,她又得守着礼了,心道如果若余生日日如此,当真没趣。
夫人身边的李嬷嬷迎了上来,“少夫人您可算来了,夫人在堂上等着您了。”
苏安边同李嬷嬷走边问到:“夫人着急唤我?”
虽说自己日日要去夫人那请安顺便听其教诲,可从没被主动找了去,江家侯门虽然规矩多些,但自己自入门以来,从没受过什么委屈,而且在每没人的地方还能小闹一把,今日被夫人匆匆喊过去,苏安心里隐隐不安。
高堂之上,江夫人蹙眉长叹,苏安踏入门中轻轻唤了声:“母亲。”
“安安,过来。”
江夫人拉起苏安的手,说:“你入府多久了?”
苏安思忖片刻,“半月有余了。”
“我那儿可与你。。。”
江夫人话未说完,苏安便听出来其中意有所指,她的脸当即红了,但想到若自己如实告诉,夫人心中一定不满,不管江霁如何,自己现在家中自己整日都要见的便是老夫人,所以苏安在权衡后开口:
“我已经是江公子的人了。”
苏安挤着嗓子,尽力娇羞,旁边的佩儿见状拿着帕子捂着嘴,生怕自己笑出来。
老妇人见苏安主仆二人脸都红扑扑的,以为是女儿家娇羞,便信了苏安的话,欣慰地说:“好啊好啊,看来我们江家的孙子是有指望了。”
听到“孙子”苏安心里一懵,原来承认了圆房还不够,老人家等着自己给她抱孙子,苏安自觉骑虎难下,但又不可能真给她抱个孙子出来,于是就拿着从画本子里的看到的故事搪塞:“安安怕是不能不能给夫人生孙子了。”
刚暗自感叹儿子终于出息的老夫人听后诧异:“为何这样说。”
苏安瞧了老夫人一眼,一本正经地说:“因为夫君早泄。”
轰的一声,原本晴空万里的天忽然电闪雷鸣,紧接着大雨倾盆而下,老夫人端着茶盏僵硬在原地,“你,你说我儿他?”
苏安绞着帕子,满脸通红,低头一句话不说,她怕自己一开口就笑了出来。佩儿借着雨声将憋不住的笑声掩盖为嘤嘤的哭声。
老夫人起身拉住苏安的手说:“当真如此?”
苏安点点头,“嗯”了一声。
*
突如其来的暴雨,江霁回到家时浑身已经湿透了,来到堂上,只见母亲掩面垂泪,苏安则坐在一旁轻声安慰,佩儿见江霁进来小声地道了声:“少爷好。”
苏安瞧见江霁进来,生怕自己的谎言等会被拆穿,于是便向他解释道:“都怪夫君日日在外,母亲今日才会伤心。”
江霁寻思着自己日日在外多年,怎么母亲今个儿才伤心。
老夫人从前便觉得这江霁在精力旺盛的年纪日日饮酒定会出事,但没想到出得这么早,自己连孙子都抱不上了。
苏安连连安慰,不给江霁半点问话的机会:“母亲您放心,虽说如今是这样了,但安安会用功的。到时候再来给母亲报喜。”
她看了眼站在堂上茫然的江霁,趴在老夫人的耳畔小声说:“母亲切莫跟夫君提起此事,男儿好强,只怕母亲一说,以后更不行了。”
老妇人擦了下眼角,说道:“我就知道你贴心,只是苦了你了。”
苏安捂嘴憋笑道:“母亲,那我先扶您前去休息,今夜我再同夫君试试。”
送走老夫人后,江霁拉住苏安问道:“夫人,母亲她这是怎么了?”
苏安真的快憋不住了,但是她又不能再江霁面前失了态,憋得好辛苦。
江霁看着苏安的越来越红的脸,更加莫名其妙。
这时佩儿过来圆场:“小姐想邀少爷今夜同去别院。”
江霁看向苏安,苏安拿着帕子捂着嘴,冲他点点头,心道:佩儿做得好。
苏安院中
江霁:“那个,请问,,”
苏安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江霁,并且附上了一个楚楚可怜的脸。
江霁额角抽了抽,他面前这个抽嗒嗒的女人居然说自己早。。
这是江霁第一次觉得自己和这个时代的思想产生了共鸣,他盯着苏安藕粉色的裙带,恨不得把自己的老母亲现在就拉过来看看,自己是如何能让她一年抱仨,两年抱八的。
但,这画面光是脑补,江霁就觉得过于变态了,他清了清头脑,克制道:“夫人,以后有什么事都跟为夫商量商量再说。”
苏安软软地“嗯”了一声。
江霁看她这样子像是知道错了,就不忍再责怪下去,但还有一事他想不明白,于是温声问道:“夫人是从哪得知的这词?”
按理说,一个大家闺秀,是不应该能读到这些东西的啊。
事实上,苏安不是大家闺秀也没看到过这些书,江南家里的本子都是清汤寡水,直到那日入府,阿力给苏安的那些话本子,才是真的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苏安本以为母亲那日教导自己如何侍奉夫君已经够令人面红耳赤,但跟江霁的话本子比起来,还真的是小巫见大巫。
于是苏安拽着帕子,脸红道:“是在夫君的话本子上看到的。”
这下江霁的脸绿了,彻底绿了,绿得发黑,如果现在能走,他一定要去就教训一下他那懂事的阿力。
站在墙角的阿力瑟瑟发抖。
淅淅沥沥的雨水逐渐变小了,阿力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打破了这个奇怪的氛围,江霁咳了两声,从袖里拿出来桂花糕,道:“早先给夫人打包的。”
接过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