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头望向黑衣男子,见他愣怔,调笑道,“这不会是你在我失踪三年找的妹妹吧?” “不是的岁岁,”沈有年手足无措,在慌乱解释的时间甚至显得有些狼狈,“我并不认识这个女人。” 女人从墙上摔下,至今还未从地上爬起,她听到男子的解释的第一时间觉得羞愧难当。 在此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陛下竟对这个女人并没有说自称! “陛下,您在今早还特意救了我,不是吗?”她右手抚在胸上,脆弱的神情令人忍不住疼爱珍视,“我晚上听说陛下为了民情踏入险境染上了瘟疫,故此想来侍疾……” 女子余音袅袅,娇软得宛如一枝雨后牡丹,配上她一身精致的衣裙和精心设计过的妆容,很难不疼惜。 【靠,大反派这是什么意思?】 听到这里的系统一下子就炸锅了,它为宿主鸣不平。 景岁岁倒显得淡定,她此时靠在男子的怀中,对地上的女子并未流露出多余的情绪,好整以暇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朕并不是为了民生,而是为了岁岁,”沈有年毫不避讳,直言道,眼眸甚至都没有给女子一丝一毫,全然投射在怀中的少女身上,“至于今早救你,也不过是散步时听到异响,随手之劳罢了。” 岁岁? 眼前这个绝色倾城的少女便是传说中失踪了三年的景府大小姐景岁岁? 女子瞪大了双眼盯着男子怀中的人,心中莫名升起嫉妒。 她自小和母亲生活在一起,被父亲抛弃后,便一直是母亲操持着全家,她通过努力好不容易进到了城主府工作,却又遭到了一个小管事的骚扰…… 可眼前的人呢? 从出生开始便拥有了她所羡慕的一切。 人与人的差距为什么可以这么大? 而她今日早晨刚以为自己可以踏入荣华富贵的时候,这个少女便又回来了。 赤裸裸地出现在眼球中,光明正大地坐在陛下的怀中,抢夺着她可能拥有的一切。 “我……既然景小姐也染上瘟疫病毒了的话,我可以……做景小姐的侍女下手,我很能吃苦的很听话的,也不会惹麻烦……” 在心思落下时,女子再次坚定起来,她表面的神情依旧可怜,抬头望向少女,几近于卑微的哀求。 景岁岁扫了眼她身上华贵的穿着,她道,“我并不缺下手,身体也没有不舒服的地方要使唤人,小姐若真没有事做的话,可以去瘟疫去给后勤医师帮忙,这样的话,不仅是我和阿年,所有百姓都会感念你的付出的。” 谁愿意去那样肮脏还没有前途的地方啊! 女子听后几乎要嘶吼出声,但她抑制住,笑容勉强,“可是……可是我想要回报陛下的救命之恩,我真的很感激陛下……也不求任何回报,只要——” “你喜欢阿年吗?爱慕阿年?” 少女的问答在女子听来高高在上,湛蓝色袖口中的拳头紧紧握住,指甲掐进肉里,她久违地陷入了沉默。 哪有贵女会如此光明正大地在陛 这样说话简直就是不知羞耻,会被别人看不起的! 余光扫过男子俊朗的脸庞,她一怔愣,竟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毫不掩饰的宠溺! “你不说我就说了哈,如果你喜欢阿年的话,我和阿年可是两情相悦,你在这里我心里会不舒服吃醋的,我可不想在研究解药的时候看到情敌在边上晃悠。” 听着少女话语中的占有意味,沈有年轻轻垂头埋在少女的脖颈中,碎发将他的神情掩埋,只露出了微红的耳后根。 “若是你不喜欢阿年,报答他的方法有很多种,没有必要亲自前来,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翻墙过来,若是被有心人看到,他们会怎么议论你我不管,他们又会如何议论阿年呢?你连这些都没有想清楚,是不是太操之过急,太恩将仇报了呢?” 这些话语一丝不挂地将女子的心思揭露在空气中,她弯腰低头,几乎想将自己裹成一个球体。 “我……我……” 好不甘心,这个人说话太直截了当了,她这种暗戳戳的话语就像是遇到了水的棉花,根本对她造不成任何伤害! 回想起下午时前来院落中挑衅她的粉衣少女…… 眼前这个人就是她的姐姐? 两个姐妹没有一个人是蠢蛋,没有一个人是好惹的样子。 “好了,话说到这里你应该明白了吧?既然你已经来到了这个院子里算是和我们有间接接触,就自觉去到瘟疫最轻的隔离区吧,”景岁岁盯着女子眨了眨眼睛,“不过不用对自身安危进行担忧,毕竟我会将瘟疫的解药药方研制出来。” “啪嗒——啪嗒——” 女子的眼泪在月光的照耀下宛如珍珠,大颗大颗滚落在了地上,她捂着嘴失声痛哭,“对不起……我没有想到自己的举动会给你们带上困扰,我这就离开这里……打扰到陛下和景小姐的相处是我自作多情——” “我说,你可以换个地方哭诉吗?” 女子瞳孔一缩,在黑瞳的倒影中,梧桐树下的少女盈盈一指,温善的面孔下是拒之千里的冷漠,“这也算是没有必要的打扰呢。” “呃——”喉咙口原本准备哭诉的话语瞬间僵在了里面,她脸色灰白又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