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复燃过来。
张延微微一笑,扯过被子,倒床睡去。
……
“他这是笃定我怕他毁了人界吗?”九天之上,天帝指着下界张延的方向骂道。
难得凡间入夜,张延主仆睡了,圣龙神本打算趁耳朵清净,在天池里将就滚两圈,不曾想又被天帝拉来听埋怨。
天帝骂一阵,看老泥鳅没反应,自己泄了气,走到他身边,负气在龙神耳边喊:“我堂堂三界之主,我怕他吗?”
龙神最近耳朵被张延骂得异常敏感,被天帝这一吼,失了耐心,皱眉说:“你不是说他那爹还有三年阳寿吗?怎的立下就要死啦?”天帝闷声不答。
“莫不是天命已经因他而变!你们说的天机出现了?”龙神说着双眼惊奇,天帝依旧不理。
“我猜他现在是没弄参透上次冥府一事背后的因果,所以一直在凡间忍着等你的解释,他若不管不顾,只管了结性命,便可恢复真身找你问清楚我家主人的事,何必还当那什么都不能的傻小子,又是闯宫找线索,又是设祭坛想将你骂出来的,他那是顾全大局,就你还拿着捏着,他可说了三日啊,那家伙一向说一不二,你就等着他给你整个大动静出来吧!”
天帝听龙神癸渡这事不关己的态度,立马来了皇帝脾气,昂着头,斜瞥着眼,直斜眼瞪他。
龙神侧目,感觉身后神威逼近,又赶忙讨好献计:“好了好了,别生气呀,我说说我的想法?”
“这凡界天机都因他而变了,说不定最后你们的谋划真能实现!再有他爹那事儿,你即认定让白彧去,他如今历劫未归,你就施个法,改动改动,让他提前回来,能有多难?到时候我们一唱一和,拉他下水,这事不就解决了吗?要干的事儿没变,就是进程提前了而已,您老看呢?”
天帝脸色稍缓,俏皮回了句:“老泥鳅,果然浑身丝滑!就依你所言!”
天帝往前几步,施法给这殿弄了个结界,然后仙袖一挥,半空中突然就出现一面镜子,这镜子是天帝的其中一件成名法器,名叫地镜,可以洞悉下界一切本身,找个人还不轻而易举。
天帝施法,神念稍动,镜子就自动找到了白彧仙君的凡身。
下界此刻已然入夜,白彧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突然,他头上那根簪子变成了一条毒蛇,直接往白彧脸上就是一口,那人当即就断了气。
白彧仙君迷迷糊糊恢复神识,四下一看,竟发现自己已然身在天宫。
“不对啊!”白彧摇过拂尘,掐指一算,“时辰未到,怎就提前回来了?”
正当他疑惑之时,耳边忽然传来神音,白彧赶忙恭身行礼,起手回说:“臣领旨!”
天帝撤了结界,坐定等鱼来。
“臣白彧听宣,参见天帝陛下!”白彧仙君来到神殿,跪地参拜。
“恭喜仙卿历劫飞升,请起!”
“谢陛下!”
“小仙见过圣龙神!”白彧转身看到癸渡也在,恭敬行礼。
“白彧仙君历劫飞升,神采更甚呐!”癸渡依旧寒暄两句。
白彧心中仍有疑惑,看这两个高天圣尊神情有些怪异,又自己这次回来得蹊跷,他心中反而有些慌乱。
“仙君莫慌,陛下找你来,就是有个小小的差事要交付于你!”癸渡笑笑说。
白彧愈发心慌了,往后退两步,谨慎问:“何事?”
“没什么大事,就是要给你说个秘密!”天帝说得一本正经。
“秘密?”白彧眼珠转那么两圈,察觉不对,忙往殿门外退,说:“喔,不了不了,臣官卑职小,法力低微,怕是当不起陛下的秘密,臣方才历劫归来,甚是疲累,就先告退了!”
天帝二人对视一眼,配合默契,癸渡挥手关了殿门,天帝一改往日沉稳,八倍语速,将那个有关魔王去向的秘密强行说完了。
“如今你即知道了这个可令三界震动的大秘密,还走得了吗?”癸渡有些幸灾乐祸。
白彧紧闭双眼,不敢动弹,好长时间,他长舒口气,愤然转身看着上头那两个顶天的大神,生无可恋说:“陛下有何差遣?”
“孤方才算到你这劫渡得尚不完整,还需另历劫难,再行飞升!”天帝又一本正经的说。
白彧无精打采,一副任凭宰割的模样。
“尔需再下凡尘,历一世之劫,方可补救。”
“三十年!”白彧疑惑得目瞪口呆。
“是的,此次再下凡尘,因是补救,所以会有些不一样!”圣龙神癸渡接过话说。
“你需以原神注入一个凡人的躯体,用仙气灵根换他凡俗业障,为他续命。”
“啊?莫不是让本君为那将死的凡夫铸灵?这可是犯天条的!”白彧仙君当着天帝这个创立三界的大BOSS,说话就是差点底气,只听声气渐小。
天帝与龙神癸渡对视一眼,平静捋过长须,看他还不上道,于是眯笑着眼,和恬说道:“看来,白彧贤君是想从孤这里知道魔王的另一个秘密!”
白彧身为臣下,面对天帝满心反话带来的压迫感,心里早捏把冷汗,不敢再辩下去。
之前魔王受审又无故失踪的事,天界那些大罗金仙们心里都憋着一股气,这事,他一个三十三天的中层干部,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只好从侧面迂回撒娇道:“陛下!臣这冷不丁违背天道,那是要遭受天谴反噬的,臣才历劫回来,您是不知道,我们这些法力低微的小神仙,要想升个天,涨个修为,前要受苦渡难,后要过雷劫考验,这一步一步摒弃劣根,苦着呢!虽说臣甘为陛下马前卒,可是您不能看着小臣尽受委屈不是?您好歹,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