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将来完全可以铸六百斤的炮,甚至千斤以上的重炮。” 说完,他示意高迎祥在帐中等一会,起身走出去。 留高迎祥和师成我在帐中面面相觑,俩人相视,都很疑惑。 刘承宗这从头到尾没碰过狮子炮的人,怎么表现得比他俩这铸炮的、用炮的,还了解狮子炮? 过了好一会儿,帐外才传来马蹄声。 竟是刘承宗骑着红旗回来了,手里提着个大包裹,入帐后往地上一放,感觉还挺沉。 高迎祥抻脖去看,就见紫花布包裹里放着两个裹绸圆柱。 随后刘承宗把两个圆柱拿到高迎祥身前:“千斤红夷炮的炮弹,七斤八两,左边是合口弹药、右边是散子弹药。” 高迎祥看看两个绸裹柱子,再看看刘承宗,再看看绸裹柱子。 从上到下,没看出来这俩玩意儿是炮弹。 相较而言,倒是能看出一点儿罗汝才的影子。 他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望向师成我,但师成我也不知道这里头装得啥东西。 织物弹药包是文安驿之战弄出来的,那会师成我就跟着高迎祥在山西汾河平原找地方铸炮,对此一无所知。 等刘承宗把绸布包打开,高迎祥才一目了然。 包裹里放着火药、木马子、炮弹,只是用绸布包裹好了。 就听刘承宗道:“这东西直接塞进炮管,从火门扎开,火药就漏出来,打放更方便。” “散子也差不多,不过做得还不太好,以后有机会做个薄铁壳,把散子放进去,外口用纸糊,跟火药一起用绸缎包裹,打得也很方便。” 刘承宗给高迎祥介绍这个东西,才坐回去道:“如果我有三种炮,那就要准备六种固定装药的炮弹,那这三种炮一定要在战场上负责不同的情况。” “比如轻炮在弓弩鸟铳齐射之后,跟三眼铳一齐于五六十步距离开火;中炮在二百五十步外打合口弹,能打击木寨等工事;重炮在四百步外开火,能打城垛。” 刘承宗说的都是平放距离,他抬手向高迎祥示去道:“就像高师傅说各路首领的编制应该统一,实际上我认为不单编制,至少在使用火器、火炮这方面,都应该统一规格。” “单就说炮,至少我们两个,高师傅是旅,我这还是营呢,至少我们用一样规格的炮,一样规格的炮车,你的炮车坏了;我的炮被人抢了,炮车给你就能用。” “火炮通用,炮弹也通用,一旦我们有了驻地、建立军器局,鸟铳、火铳的零件,也要通用,而且还要和官军的武具不通用。” “这……这太远了吧。”高迎祥看着绸裹弹药柱子,抬手挠挠后脖子:“这一两年,我们能铸点炮就很厉害了,兵器统一编制,恐怕两三年都做不到。” 却不料刘承宗抬手就张开五指:“五年,五年之后我们应该就有立足之地了吧?” 高迎祥点点头,不以为然。 他就一个想法:年轻真好。 啥给你的自信,觉得各路首领在朝廷围剿之下,能活到五年之后? 但这是个非常美好的幻想:“五年啊,若五年后我等还在,那应该是立住脚跟了。” 正德年间声势浩大的刘六刘七在霸州起兵,也就才持续了三年。 更多叛乱,都不过是在一两年里旋起旋灭,其实高迎祥觉得像他们这些人,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厉害了。 高迎祥说着叹了口气:“若真像你说的,关宁军入关讨伐,没准今年就过不去了。” 关宁军就像悬在头上的一把刀子,自从高迎祥从刘承宗处收到这消息,连着好几天他都睡不好。 “高师傅还记得李卑吧?” 刘承宗说:“李卑的家丁就是关宁军,他们的战法老回回最懂了,兵贵神速猛打猛冲,他们确实很厉害……可他们这么厉害,为何在辽东成不了大事?” 高迎祥没想过这事,他眨眨眼道:“东虏更厉害?” “高师傅,东虏再厉害,能厉害到有五六万刘承宗?你可别忘了我这身武艺是怎么来的,建州那穷山恶水能养出来?” 高迎祥摇头,断然道:“胜出必有所恃,这么多年仗没灭了东虏,你也别小看他们。” “我没小看他们,但你想过辽东是个啥地形?狭长走廊,北方遍布山地,东虏能从各地出击,以至于朝廷小规模战斗打得还不错,一打大战就是输。” “我部下曹哨长参与过萨尔浒,四川奢安也一次击溃十一万朝廷大军,为啥奢安成不了大事,他被各省包围,能打赢一仗两仗,输一次就完蛋。” “我们没有建州那样的地利,但官军必须剿我们,所以依然能像打李卑一样,关宁军来了,我们就带着他走,西撤。” 高迎祥对陕北熟悉,但从来没了解过辽东是啥地形,对这些东西无法考虑,不过好在抗拒李卑的战斗,他有经验。 “所以你是说,从延安府撤向庆阳,在宁州作战?” 刘承宗摇头道:“不,是要从山西开始,高师傅认识的人多,我觉得可以给入关平叛的关宁军准备一份大礼。” 高迎祥来了兴趣,身子前倾问:“什么大礼?” “朝廷边军我们不是没打过,关宁军之强,也不过强在能吃饱,所以我认为此战之胜败关窍,在于不让他们吃饱。” “你我不沾泥王嘉胤还有山西的吕梁山贼,高师傅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