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最后一次,只要元帅府跨过这个坎儿,兄长刘承祖和弟弟刘承运从河口前线调回来,元帅府的六署就有人管理了。 刘承宗心里对六署长官已有人选,吏署归父亲、户署是承运、兵署为大哥、工署为师成我、刑署给杨鼎瑞留着,至于礼署尚无合适人选,让他有点后悔。 该把杨鹤绑过来的。 他起身走向堂中舆图,道:“此次军粮事宜,俱归西宁府统管,各部加紧运筹,暂定三路驻军,两路出兵。” 说着,刘承宗指向舆图上的南山堡与归德城两处据点,道:“中军幕府建于日月山倒淌河,左旅帅杨耀二营进驻南山堡,伺机清扫河卡草原敌军;右旅帅王文秀二营进驻归德城,威胁黄南,协助左旅渡过黄河。” 二将当即起身应命,一同起身的还有左旅参将张天琳、杨承祖;右旅参将高应登、魏迁儿。 待六人坐下,刘承宗继续下令道:“屯田左旅帅谢二虎率二营看护南山堡粮道、屯田右旅帅巴桑,看护归德城粮道。” 二将随之起身,同样有其麾下瓦斯、小岱青;阿六、布赤起身应命。 这个小岱青是墨尔根岱青,最早占领海北的蒙古头子,随刘承宗南征出力不少。 从囊谦北归时因其早年为绰克兔的青海先遣头目,被谢二虎夺去部众,没能参与后续作战,直至此次战功封赏,才被重新启用。 给他们分配完任务,刘承宗才看向最后两个带兵的参将,黄胜宵和冯瓤,道:“两个材官营随中军幕府移驻日月山倒淌河。” 材官营就是过去的练兵营。 只不过曾经杨耀和王文秀麾下最精锐的练兵营,军士被分配到新编两旅四营里,如今的材官营只是重新整编后的普通部队。 材官本身在秦汉时期的地方预备兵员制度,同时也是步兵的称谓,而在刘承宗的元帅府,材官是士兵三阶兵勋中的最低一级。 在刘承宗构想中,未来的元帅府的军队应该由中军虎贲营、老兵野战营、海外屯田营、新兵材官营、河湟五镇营这五级军队组成。 以精锐老兵为根基,退役后投入河湟五镇训练民壮;考核优异的民壮被招募,作为三等材官进入新兵材官营服役。 待其考核达到正规军标准,给予二等材官,调往海外屯田营担任什下四长;通过考核提升为一等材官,调入野战营作为士兵听用。 再经过考核遴选,提拔为三等虎贲,调入刘承宗身边的虎贲营,进行文化兵法的学习。 待其完成虎贲阶段的学习,给予骁骑兵勋,任野战营什长、屯田营管队、五镇百总,整个士兵阶段的长度为五年,才能担任野战营的副管队,步入军官行列。 一旦这套体系搭建完成,正常运行起来,刘承宗的军队就不再是如今的一次性军队,不会经历任何一场大败都元气大伤。 只不过目前,这套体系更像是刘承宗的终极幻想,他养不起更多军队,而且因北方甘肃边军作为下一个攻略方向,很有可能将来也没办法培养自己的军队。 刘承宗微微摇头,把这个困惑放到一旁,对师成我问道:“各营兵甲神器的缺失,师大匠那边是什么情况?” 师成我满面忐忑的坐在后面,似乎在军议中走神了。 听到刘承宗叫他,才连忙起身,稍稍思忖,道:“回大帅,十一营兵甲齐备,但七营神器有四位重炮、十二位轻炮未铸;九百杆抬枪、八百杆重铳未造,泥模足够,火炮可在一月内配齐运抵营内……但抬枪大铳,要拖到立秋才能造好。” 刘承宗看他忐忑的样子,差点笑出声。 新编的屯田营不装备重炮,火枪火炮也都是缴获的明军旧制兵器,这方面元帅府军备非常丰富。 但虎贲、材官、野战七营都是精锐部队,设计上都按照过去的练兵营来,除了冷兵器与铠甲,其他火器装备用的都是自造兵器。 各营纸面上应有千斤重炮四门、三百斤轻炮八门、抬枪三百杆、重铳六百杆、鸟铳六百杆。 元帅府勐然间扩军编军,自造兵器自然会出现大量缺口,开战的间隔又太过短暂,短时间内很难将各营装备造好。 甚至所有抬枪、重铳能在立秋造好,产能已经超过他的设想,他以为会拖到过年呢。 因此刘承宗也并未苛责,只是问道:“兵工厂有什么难处?” 师成我摇头苦笑:“回大帅,没有难处,我们有多处山厂,材料都足,工匠也已经够用,只是开战间隔太短……但这不算兵工厂的难处。” 刘承宗先笑了起来,众将也不憋着,一时间哄堂大笑。 元帅府诸将都没把火器不足当回事,因为每个人都很清楚,抬枪要九十个工、重铳也要四十五个,十余万的工时在那摆着,短时间造不出来就是造不出来。 把师成我杀了也造不出来。 “眼下的兵器倒也够用,我听说卫拉特火枪多,但炮不多。”刘承宗笑罢了,便对众人道:“各营自仓库里挑挑鸟铳,尽量把火器补到总兵力半数,但不要拿的太杂,小心铅弹种类太多,我大直接给你们运铅块,叫你们在战场上自己融弹丸。” 刘承宗笑笑,回头望向父亲,道:“大,参战各部的战马足够,但军中驴骡仅有三万余,需从西宁府征调,务必凑齐七万头。” 坐在他身侧的父亲拿下噙着的烟斗,在澹蓝色的烟雾里沉着点头:“嗯,西宁有两万多,碾伯还有些兰州驴,再从河湟买些,半月吧,半个月把驴子凑齐,不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