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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3 / 4)

谁叫她是他全部喜悦的源泉,所以,这是公平的。

“你知道吗,我给你写的信笺,信纸的样式是表哥帮忙参谋选的,他说你是如切如磋的玉质君子,幽静清雅的兰花,最衬您的气质。”她贴在他的身侧说道,“表哥真的懂得好多,他从未来过京城,却知道兰若寺花笺的典故渊源,怪不得能成为大儒们交口称赞的才子。”

她的语气里,是遮掩不住的崇拜之色。

霍宁珩身上流淌的血液慢慢地变凉,但他没有作声,依旧默默地听着她说。

“从前我没见过表哥,这两日见了,才知道他相貌竟也是如此清俊,也不知道将来殿试出榜,会乱了多少姑娘的心。”云裳咯咯笑了起来,便说便促狭地朝崔以庭的方向看,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哎,殿下,如果你能看清楚,就知道我所言不虚了。”

霍宁珩没有告诉云裳,他如今的视力,已经恢复了大半,足以在近距离的时候,让他看清崔以庭的容貌,确实是如月般的俊逸公子,可他现在却说不出任何的夸溢之词。

他看见崔以庭也朝他投来目光——崔以庭大概以为他看不见,于是那道目光中有没有掩饰的打量,微微的质疑探究,以及一丝掩在深处的不满。

他在不满什么?霍宁珩用脚趾头都能猜到,谁看见自己如花似玉被当作掌中珠宠爱的表妹,要嫁给一个他这样的半废之人,大概都会不满的吧,也就是碍于他的身份,崔以庭才没有直接表现出来,何况,若是他对云裳还有一分兄妹之情以外的心思呢?

霍宁珩几乎是难以控制地想着,云裳在与崔以庭游玩的过程中,只是偶尔的瞬间想起了深宫之中的他,然后,或许是在崔以庭的建议之下,她才决定给他写那一封信——就连信纸的样式,都是他选定的。

他应该早日认清事实,他或许不过是云裳充实日常生活中的调味品而已。

但与此同时,心中的另一个声音又在疯狂否定这个想法——云裳一定是对他存着真情的,否则,她怎会毅然决然地将他从绝境中救出,又不断给他活下去的力量呢,她是那么的温柔,对他如此包容,如此有耐心,他不该妄想太多,只会徒增烦恼……她都已经是他的未婚妻了,他还想得到什么……

他还想得到什么?霍宁珩仿佛如大梦初醒般,浑身一激,此时的他才突然发觉,卑微如他竟不知何时也生起了一个不可理喻的想法——他想得到她的全部,从任何意义上的得到,任何意义上的全部,他是如此渴望,她的每一寸目光,都只洒在他的身上,一丝一毫,都不分给别人。

霍宁珩不知道何时,自己竟然变了,这种变化是如此的顺其自然,以至于他现在才发觉。

他想起崔以庭,脑中忽然生起一道阴暗的,卑鄙的想法,等殿试放榜,必要会有不少世家榜下捉婿,待到那时,他顺势推波助澜,甚至有必要时,推动嘉宁帝为崔以庭赐婚,那样,崔以庭就再不能这样放肆地将目光落在云裳身上,崔以庭会有他自己的妻子,而云裳,则是他的妻子。

霍宁珩微敛双眸,静静沉思,谁也没有发现他此刻暗涌的心思,直到云裳的声音打破他的思绪:“爹爹,你也来了?今日真是好巧,一个两个都被我碰见了。”

随着云裳的话语,刚刚抵达的云霆的目光顺着移到了霍宁珩的身上,从上到下地将他打量了一遍,目光晦暗不明。

早在听到云霆出现的时候,霍宁珩浑身的肌肉就紧绷了起来,上次见面,两人不欢而散的情景让历历在目,此次云裳在旁,云霆并没有说什么,但他还是感觉到了云霆对他的不喜。

云裳捏了捏他僵硬的胳膊,贴在他的耳侧,小声说:“别紧张,我在一旁呢,爹爹不会说什么的。”

他为了不让她担心,于是尽力吸气吐气,放松下来,轻轻地应了一声。

抬首有礼道:“太尉大人。”他觉着,此刻如果唤云霆岳父大人,只会让气氛变得剑拔弩张,便十分理智地舍弃了这个称呼。

云霆睨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回到:“殿下也在。”

空气中再次陷入了沉寂,崔以庭似乎觉得这种气氛瘆得慌,轻咳一声:“姨父,殿下是来寻表妹的,您也也是来找表妹的吗?”

他是为了活跃气氛打破僵局没话找话,但语罢他感觉自己说的都是废话。

云霆哼了一声,看向云裳:“自然是来接我那一心外向的女儿,裳儿,玩够了吗?”

云裳将霍宁珩的胳膊拉得更紧了,笑着道:“爹爹,我哪是来玩的,我一是替表哥求吉利,许愿他夺得魁首,二是给娘亲上柱香,顺便让她认识认识殿下。”

听到云裳提起自己,霍宁珩浑身的肌肉不可控制地收缩了一下,似是不想在云霆面前露怯,他的腰杆更加下意识地挺直了些。

云霆此时却不看他,反而因云裳的话语,似乎想起了什么,目光在她和崔以庭之间游移了几次,忽然一笑:“说到这里,我倒是想起了一桩陈年旧事。”

他仿佛捉到了霍宁珩的把柄一样,心情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裳儿,从前应该没与你说过,你母亲尚在世之时,和你姨母曾定下过一桩娃娃亲,正是你和你的崔表兄,唔……好像当年还有两人一起写下的婚书呢,我想想,放在了哪里。”

其实云裳母亲和姨母当年虽然定下了所谓婚约,却并没有宣之于众,就是因为她们依然打算以儿女的意愿为先,若是两人有缘,就顺理成章拿出来婚书,若是无缘,自然婚约也就一消两散,并没有非此不可的意思。

但云霆此刻却并不打算将这个关键点说出来,因为他的主要目的并不是别的,而是为了让霍宁珩不舒服。

“阿庭,若不是陛下突然赐婚,这次你进京赶考,就可以趁势和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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