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浮柳还在睡。
不对,他怎么还在睡?
琉雪这时才觉出几分不对劲,她仔细回忆了半晌,风浮柳这几日较之从前似乎疲惫许多。
从前,只要她睁眼,他总是醒着,但这都第几次了,他竟毫无醒转的迹象。
琉雪俯身晃了晃他的身子,月光在他面上镀了层温柔的光晕,琉雪几乎能看到她每根细小的绒毛。
正在她感叹这个男人怎么生得如此之好时,他长长呼出一口气,醒了过来。
视线对上,风浮柳唇角上挑,扣住她的腰,压进怀里亲了亲,他刚刚睡醒,嗓音还有些哑:“殿下莫不是准备轻薄了臣吧?”
琉雪骄矜道:“你想得倒是挺美。”
风浮柳顺手将衣衫拢了拢,凑近:“是想了。”
“嗯?”
唇被攥住,风浮柳压着她好一通碾磨,两人皆气喘吁吁。
他才笑着补充刚刚尚未说完的话:“是臣想轻薄殿下。”
琉雪趴在他心口平顺呼吸,清晨的上京城热闹极了,小贩的叫卖,车马扬蹄,兴尽而归的纨绔子,交织成一幅京城百相。
但今日,听着却格外安静。
琉雪有些遗憾:“我出去看看。”
风浮柳忽然将她压了回去,复又咬住她的耳垂啃噬,嗓音含糊,气息冷冽:“殿下,您若是不累,便陪陪臣。”
琉雪瞬间什么心思都没了,指尖跳跃的每一处地方,都令她一会儿如坠冰窟,一会儿又如堕热液。
她是柔软的,因而便有更多的,她想都想不到的方式。
不知是这副身体太虚弱,还是风浮柳丝毫没收着力度,琉雪很快宛如水里过了一遭,但要说冷,自然是不的。
她好热好热,像在渴望温暖的鱼,触及热源,包裹热源,纵使缺氧,哪怕窒息,依旧痛并快乐着。
琉雪昏过去之前,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她刚刚……是要干嘛去来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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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她推断的日子已经过去足足半月,琉雪还没死,除了身体虚弱些,其余的活得倒是好好的。
当然,有两点让她有些无奈。
一,她再也没做过梦。
二,风浮柳折腾得太狠,而她忘了服避子汤。
今日风浮柳不在,琉雪由侍女搀扶着在屋内走一走。
浑身酸软无力,她没走几步,便觉得累。
侍女提议:“殿下去塌上歇歇吧。”
琉雪摇头:“不了,我们今日出门。”
侍女犹疑:“殿下,您身子骨不好,还是少见风的好。”
琉雪笑着安抚她:“就是身子不好才更要走走,不然哪日撒手人寰什么都记不住。”
琉雪坚持如此,侍女只得跟着,她欲言又止,终于又憋出一句:“殿下,丞相交代,让你多在屋子里休养。”
琉雪忽然站在原地不动了,笑吟吟看着她:“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听丞相的?”
她声音不大,却格外有压迫感,侍女一下子便慌了,结结巴巴解释:“不、不是,奴婢不是这个意思,殿下您息怒……”
琉雪冷静道:“开门吧。”
“殿下,您怎么出来了,还穿这样少。”
侍女开门的刹那,风浮柳含笑从门内进来,他自然而然搭上她的肩,将她往里带。
琉雪看着他道:“屋里太无聊,我想出去看看。”
风浮柳笑:“外面起风了,有些冷,我们回去加件衣裳好不好?”
琉雪皱眉,冷下脸强调:“我说,我现在就想出去,这外面到底有什么是我——”
拉开门的刹那,琉雪质问的话语因太过惊诧而止住。
风浮柳叹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