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的四肢百骸。
一。
凤眼灵蛇抖了一下身子。一身鳞片，外圈深红色，里面隐隐透着金色。靠近头颈处，也就是颈后五寸的位置往上，鳞片边缘偏粉红色，就好像镶了一层花边。
头顶正上方，则是纯粹到几乎透亮的红。
它当即张开了头颈处的羽冠，一张血盆大口正对着沈霁，獠牙在细碎的阳光里显得格外可怖。
——和系统方才的预测一模一样。
獠牙已然逼近了沈霁的脸。
沈霁面不改色，将手中长剑朝正前面一点方向大约三十厘米的位置一刺。
长剑登时像是砍到了山石一般，碎裂成了七八片，但此时一阵细风从东南方向拂来。
碎片的方向略微偏移，其中一片刺入了在灵蛇颈后五寸的位置。
而五寸，根据系统的推测，有83.4%的可能是灵蛇的真正弱点。
但现在看来，的确就是。
只见灵蛇当即向后猛地一缩，那是一个极长的防御动作的前摇。
沈霁毫不犹豫，打开药瓶又咽下了一颗可以短时间提升她身法的药丸，然后朝山洞的方向急速掠去。
系统看傻了眼，忍不住插了话：“宿主……你好厉害啊，你不怕吗？”
它还记得第二任和第六任宿主看到灵蛇的时候，当场就吓晕了过去。
也有胆子特别大的，比如第七任宿主。那名也叫沈霁的宿主家里还养着宠物蛇，只不过，看到十米的巨蛇对着自己吐信子，她还是动摇了一瞬。
面对七品的灵兽，动作迟缓片刻，就可能是胜负之分，更何况，当时系统给出的策略胜率更低。
“就当VR游戏了。”沈霁飞速道。
VR游戏？
系统飞速地打开了一个记事本，将「VR」两个字也记了下来。
上面还横七竖八地记录着方才提到的几个名词「深度强化学习」「自主学习」「打标」……
系统自我满意地点了下头。
即便这个宿主失败了，下一次它也能……
等等！
它再失败就要回炉重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毕业了。它这可是好不容易考了六十二分，再加上最后算成绩的时候给它的分数开方乘十，才毕了业。
它，绝对，绝对，不要回去复读。
“进行战斗拟合。”沈霁喘了一口气。
系统手忙脚乱地收起了本子，却忽然「啊」了一声。
“宿主，刚才不是已经拟合过了吗？”
沈霁有些无可奈何，又有几分着急：“用刚才的实际数据，进行实时的演算。”
系统恍然，立刻进入了状态。很快，它就字正腔圆地播报道：“检测到宿主的速度比预测值低了3%并且还在降低中，按照原有的方案，有42.6%的可能性无法从坍塌的山洞里逃脱，正在为宿主计算新的方案……”
系统的语气平静，可内心比沈霁还要紧张。
不过这一次，很快就得出了运算结果。它再也控制不住声音，飞速地嚷道：“宿主，你脚边会有一片方才的佩剑碎片！”
沈霁出现在山洞外的时候，比计划晚了大约四十秒。
灵蛇从方才的防御动作里抽身，疾驰而来，立刻就扑了过去。
轰——
就在那一瞬间，地动山摇，断裂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山洞坍塌，犹如雪崩。
其中一块磨尖的石头砸在了灵蛇四寸的位置。
因为她晚了些许，所以出现偏差。
灵蛇长嘶，身躯扭动，浓厚的尘埃迷了沈霁的眼。
她耳鸣不止，按照记忆的方向后撤，却被跘了一下。沈霁侧目看去，一块巨石恰好压住了她的裙摆。
她头顶上方的阴影越来越大。
系统看着那块飞速下落的半人高的石头，终于忍不住惊呼：“宿——宿主！”
一道银光带着微弱的红，纵然一挥。
咔嚓一声，裙摆被沈霁毫不犹豫地斩断了。
手中那片剑身的碎片已然将她的掌心割出了一道五厘米长的口子，但是因为紧张感不断地催生着肾上腺素，沈霁感觉不到疼。
她听见呜咽的风声从耳畔滚过，夹杂着巨石坍塌的声响，像是世界在她身后分崩离析了。
沈霁那一瞬间，突然生出一个想法。
这也是她毕业答辩的一部分。
她要帮原身，从之前的困境里走出来。虽然系统选人似乎只是看重名，但也许，这就是她们之间一点小小的缘分吧。
山洞彻底坍塌了。
半晌，露在外的蛇尾就再也不动了。
沈霁盘膝远远坐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这可是凤眼灵蛇！”一个声音从她背后传来，惊诧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沈霁体力几乎耗空，耳鸣也还没有恢复，下意识地回道：“记得回去多补补课。决策树、随机森林、向量机、神经网络……”
她忽然一顿，这不是系统的声音。
她一转头，只见三个人站在不远处，身上穿着的是和她一样的弟子服。
沈霁抿了下发白的唇，略微有些尴尬，只得暗暗祈祷方才这些人没有听到她的话。
可惜，她的愿望落空了。
沈霁没有来得及再开口，就被头顶上方的三道光牢锁定了。
“使用特权允许角色违背人设行动。”
然而系统却只是暂停了周围的画面，换上了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