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的凑到常逾的身边:“她和裘落吵架了?”
常逾:“说不上吵架,不过就是裘老夫人解宫变之困,圣上为表体恤,准许裘落回京换防,可裘落拒绝了!”
秦岭一脸的疑惑:“这不是去年的事儿了吗?今年才奖赏,这不会是为了点别的吧!”
秦岭没敢说出后面的话,这所谓的奖赏,怕不是为了瓜分裘家的兵权吧,常逾也是一点就透,不置可否的模样,便是证明秦岭说对了。
秦岭:“那裘落拒绝可是为了花将军?”
常逾:“应是吧,兴城应属重地,圣上只许裘落回京,这便意味着,兴城的防线就要交给花将军,裘落应是不想给花将军这么大的压力,自请留下!当然,也有你顾虑的那一点!”
秦岭:“那这不是意味着,他心里有花将军吗?”
常逾:“两个倔强的人相处,总要有一个人服软的,花将军认为自己可以,不想拖累裘落,而裘落担心她的安危,选择留下,或许在花将军眼中是不信任的举措吧!”
秦岭:“真不理解,有误会就说啊,长嘴又不是只用来吃饭的!”
常逾不禁笑出了声,他就喜欢秦岭这种有话直说的性子,而他们的默契也取决于他们之间的坦诚。只是这朝堂里,大多都是平静的愤怒,能像裘落这般直接以拒绝皇家奖赏来抗衡的,寥寥无几。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聊,不知不觉间已经临近了常逾的帐子。
常逾:“跑了几天了,昨日田伯去兴城里取消息的时候,带回来一只羊腿,现下应该烤好了,给你补补!?”
还没等常逾说完,秦岭已经一溜烟的钻进了常逾的帐子。
田绛吞着口水:“殿下,不知、老夫可有口福?”
常逾:“阿恙不护食!而且他眼睛大肚子小,吃不完的!”
田伯搓着手跟着秦岭跑进了常逾的帐子,一老一少的,倒像是父子。
常逾看着顾郦传来的消息,不经意的用手指敲击着桌子,秦岭和田绛吃的香,可秦岭早就注意到常逾的动作了,凑到常逾对面:“都说喜怒不形于色,阿逾,你这一瞧就是顾郦没带来什么好消息!”
田伯也凑过去,像看戏法似的看着常逾,看得常逾直发毛:“殿下不是一直都没表情吗?老夫也没看出来啥啊!?”
常逾没回应田伯,只是放下信件:“顾郦已经查到陈三娘和李州牧都是襄王的人,甚至在得到我军大捷的消息后,鼓动圣上,要求我们寻遇良机,反攻辽军!”
秦岭倒吸一口气:“李州牧不是在押解回京的路上死了吗?陈三娘也死了,老顾怎么查到的!”
常逾:“人是死了,可他们的钱都流进了襄王的腰包,这边是有迹可循,之前颖妃娘娘告知我,皇后秘曾密会过淑妃,秦王曾经勾结过邻国,若我猜测的不错,耶律大雨遇刺也是襄王借淑妃的关系,联系上了拓跋翰思。”
田绛这才听明白:“这么着急上位吗?这可不像是襄王之前的作风啊!”
常逾:“其实从秦王宫变的时候,就已经有些端倪了,他纵容秦王的手下入京,就是想当那个黄雀在后!”
秦岭给常逾装了一碗肉,然后一屁股跳上桌子上:“那你说,此战与他可有关系!”
常逾早就习惯了这只小狐狸的上蹿下跳,便也见怪不怪了。
常逾:“花将军率兵虽然只是查探,可这查探的路线以及时间,只有裘落以及几个将军知晓,剩下的就只有传入京中的军报!”
秦岭拿过来的肉,明明是给常逾吃的,可两人聊的兴起,秦岭将此事忘了个一干二净,将手伸向了那碗肉:“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裘落和花将军的关系,所以辽军只要能准确的找到时机挟持花将军,就或许有机会攻进兴城?”
常逾:“还好裘落选择了以大局为重,而花将军宁愿进入死亡峡也不愿意落入敌军之手,想必也是猜到了有人提前透露了消息!”
田绛:“这五殿下从古滇国回来,动作倒是不少,圣上难不成就这么看着?”
这也正是常逾担心的,这么多动作,不可能完全逃过圣上的眼睛,如果是故意纵容,那意义是什么呢?他既看中了荣王之子,为何不为这孩子铺路,反倒是纵着,到底是为什么呢?
秦岭对这种感觉无比熟悉,心中有一个可怖的想法,而这个想法,让秦岭瞬间心慌:“如果,是为了你呢?”
几个人相互望着,帐子里的气氛瞬间冷却到了冰点。
常逾似乎也意识到了:“为了我?”
秦岭放下了手中的肉,忽而正色:“刚入江湖时,因自幼被养在后山,和阿逾一样是名不正言不顺,可当我接连做出些功绩的时候,众人担心我称霸武林,让他们再无机会登顶,所以哪怕众人对慕容颂心存怀疑,也愿意支持他,就是因为慕容颂,他能置我于死地,现在的你就宛若当年我,而襄王就好比慕容颂!”
田绛也有些惊骇,起身上前:“可殿下只是个郡王啊!”
秦岭:“这个郡王,阿逾或许不愿意要,可奈何天下的声音和戚家的势力,圣上不得不承认,否则为何当时弄丢了阿逾,却只是象征性的找了几日···或许圣上忌惮的不止是你,还有你背后戚家的势力···他不想背负一个遗弃孩子的罪名,更不想手上沾血,所以就算襄王心怀不轨,他也要比你更可控!”
三人互相看着,秦岭的话像是钟声点醒了他们,所以这场战争,本就是给常逾准备的,常逾死了,万事大吉,常逾赢了,襄王更不会放过他···
常逾立刻提笔,给顾郦回信,让他们在京中务必小心行事,秦岭算是前车之鉴,要想杀常逾,必定要先断其臂膀,秦岭的臂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