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好像很怕你诶……”绷带现在经手到我这里,“路奇先生你应该改改不苟言笑这一点了。”
说着,我顺手把绷带给路奇缠上了,现在正在收尾。
我刚刚就已经换了个位置盘腿坐在路奇前面,低头认真地给他打结。
我似乎感受到了头顶上插着的木绣球被动了一下,但也没在意。
应该是哈多利满房间乱飞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吧。
我完美地系上了一个结,正要从病床上下去,病房门又被推开了。
这次来了好多人,卡莉法小姐和杂技团的人都在。
他们呆呆地看了眼我们两个,然后后退一步把门关上了。
我:“……”
我赶紧爬下来,把他们给请回来了。
“看来你们两个相处得不错。”卡莉法小姐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咖啡。
我看了看路奇,诚恳的说:“主要是我的功劳比较大。”
卡莉法小姐给我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他们一伙人。
其中有我原本就认识的路奇的同事卡库、酷似我们那边能剧演员的偎取、嘴巴上装了个拉链的猫头鹰、据说原先是水之都酒馆老板的布鲁诺和留着两条长须的加布拉。
都是一群长得各具特色的人。
因为路奇的病房不是很宽敞,里面仅有的两个椅子也给我和卡莉法两位女士坐了,其他人就只能站着。
“就是你啊,给我们的表演打赏了一大袋钱的女人。”加布拉靠在对边的墙上,说。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那惊鸿一瞥的表演,然后佩服地说:“加布拉先生的火圈钻的特别精彩!”
“混蛋别提这个啊!”加布拉立马就暴躁起来跳起来说。
“加布拉。”路奇看过来,淡淡地说,“把钱还给她。”
“哈?你白痴吗?”加布拉往路奇那边缓缓走了几步,“你以为我们赚钱都是为了谁啊?”
看加布拉横眼看向路奇,我隐隐觉得两人的关系可能不是很好,就赶紧插在他们之间断绝他们的视线往来。
“我不需要你的钱。”路奇面色阴冷,说。
我撇撇嘴,扭头说:“谁要给你钱啊,我围观表演的时候还不知道你的事情呢。我只是单纯得觉得加布拉先生变身狼人钻火圈的时候钻得特别帅气!”
“都说了别提这个事了啊喂!”加布拉又开始在我后面跳脚。
卡莉法证实了我的话,点点头说道:“确实。”
“既然那智小姐说了与你无关了,路奇你就不要再多干涉了。”卡库也拍了拍路奇的肩劝说道,“放心,我们不会把她的钱用在你的治疗上的。”
路奇默不作声,应该算是同意了。
鉴于他是个不太爱说话的人,接下来的时间里我都在和他的伙伴们唠嗑。
“今天路奇多谢那智小姐你照顾了。”卡库抬了抬他的帽檐,笑着说。
“不用在意!路奇先生在水……在以前也帮了我很大的忙。”
“不用忌讳水之都的事情,请放心说吧 。”
“诶可以吗?”
“喳叭叭,不愧是路奇的小女友,很有一套嘛。”猫头鹰嘴上的拉链一旦拉开,就拉不回去了。
“为什么不能说路奇是我的小男友!”我愤愤地捶了一下路奇的病床,“明明现在怎么看都应该是我包养他吧!”
“原来是这样么,你在包养路奇么!”猫头鹰一副吃到大瓜的惊奇又认真的模样。
感受到了路奇的视线,我赶紧摆摆手说:“啊不是,假的,我乱说的。”
但我没想到此时已经晚了,猫头鹰已经把我的胡话传遍了整间病房了——连我送路奇的花都没放过。
“别乱说话。”路奇一手摁住我的头,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说。
我心虚的不知道该把眼睛放在哪里,只能僵硬地点点头。
在路奇病床里又赖了会之后,我顺……借走了他的雨伞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我把雨伞抵给甜品店老板并道了歉,刚出来,就看到有个小女孩坐在街头的长椅上。
“怎么坐这呢?”我漫不经心地走过去从她身边坐下,“拿坡里?”
拿坡里慢慢抬头看向我,眼睛红红肿肿的,鼻子底下还挂了个大鼻涕,嘴巴比衣架都耷拉。
“你干嘛不打声招呼就走了嘛!”拿坡里控诉道。
我挠了挠头,解释道:“这不是护送小公主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嘛……而且你难道不觉得深藏功与名的这种退幕很帅气么!”
“少来了!”拿坡里嘟囔道,“肯定是去找男人了……”
我:“……”从最后的结果来看,其实也没错。
“所以你又跑出来干什么?”我没好气地摸了摸她的头,赶紧岔开话题问。
“是我亲戚想要请你吃个饭啦,你晚上没约会吧?”
我抚着下巴歪头想了想,笑着说:“暂且没有。”
以后照顾拿坡里的人,我确实很想见见。
“那就这样,我回去跟她说一声。”拿坡里从长椅上起身,红着小脸就跑开了。
被晾下的我,无奈地跑去肉店买了尼斯和凯尔派的晚餐回到港口。
我躺在诺亚号里,双手背在脑后,沉浸地看着天上海鸟盘旋和白云浮动。
这种静谧终结于电话蜗牛的“卟哩卟哩”声中。
我以为是看到了寻刀启事的热心民众,就接通了电话,没想到却听到了令我意想不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