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红色的头发,用一个衣夹夹成一个高马尾,大概就这么大——”我用手指比划了一下。
“是么……那么应该不是她。”
我疑惑地歪了歪头,转头问香克斯:“船上最近怎么了么?”
香克斯笑了笑,然后提起照亮用的黄灯放在下巴下面,做了个鬼脸缓缓把脸移向我:“最近很多人都声称自己在晚上活动的时候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白色人影。”
我没好气地把他下巴上的黄灯放回原位。
“不是谣传吗?”我提出自己的看法,“毕竟大家都很闲,找这种话题娱乐一下也不是没可能。”
“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昨晚耶稣布也看到了。”
我看向耶稣布,对方正擦着他的狙击枪,听重点落到他身上,才纳闷地说:“昨晚不是我值夜班吗,守着守着我觉得有点无聊了就去瞭望台上擦我的枪了。”
“把枪擦干净后,我想看瞄准镜有没有擦好,就端着枪绕着船扫视了一遍……突然就看到了我们的冲角上站着一个人!从头到脚都是白白的,我当时一晃眼没看清楚,等再看的时候他又跟羽毛一般飘走了。”耶稣布越说越来气,“居然在我眼皮子底下逃走了,可恶,下次一定把他给逮到!”
还有不少的船员是在半夜被尿意叫醒去上厕所的时候碰上的。
不过我们算是能摸出那人的活动规律了——在夜半寂静无人的时候出没。
因为有很多人目睹,而又无人可以抓到他,“午夜白影”逐渐变成了雷德·弗斯号上继被子事件的又一桩怪谈。
虽然众人都对此保持着乐呵呵的态度,但贝克曼作为团中少数头脑派,深知其背后的危险性,于是和香克斯一合计,打算揪出那个人。
了解完全过程,我深明大义地拍拍贝克曼的背以示安抚,正当我想要帮着他一起捋捋思路的时候,我拍背的手忽然戛然而止。
等等……白影……我的脑海中怎么突然浮现出一个人影?
【鹤丸?】我不确定地叫了声鹤丸。
鹤丸沉默了一会,半晌才回复我:【哎呀看来被发现了呢,有没有被我吓一跳呢?】
我:“……”有时候太了解自家刀是什么德行,也未见得是一件好事。
我刚放松下来的心情陡然不好了。
【你,你怎么大半夜的背着我出去吓人?!】
【因为那个时候绿灯你已经睡着了。我白天不能露面,晚上还要闷在小屋里,真的很无聊呀,所以我就只能半夜出来透透气啦!】
【顺便吓唬吓唬人是吧。】我暗自帮鹤丸补了一句。
鹤丸继续义正言辞地为自己辩解:【我倒也没有故意吓他们啦,只是他们不小心撞见了我,我为了防止被他们发现才闪得这么快的!】
【嗯——虽然听起来很合理,不过你应该很乐在其中吧,鹤丸,特别是事后谣言四起的时候。】我眯着眼看看鹤丸。
【哈哈哈哈哈被你发现了,确实很有趣,不是么?】
我在心底无助地呐喊,救命,让香克斯和贝克曼这种脑子十八弯的家伙来调查这件事,我不得连底裤都被他们扒光?!
贝克曼察觉到旁边人的僵硬,细心低下头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摇摇表示自己没事。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鹤丸见好就收,立马诚恳认错。
我也没有真的责怪鹤丸的意思,而且谁叫他是我唯一的神器呢,不宠着他还能宠谁!
【没事,不用在意,我已经有对策了。】
“绿灯你是什么看法?”贝克曼还在纠结这件事,反倒是香克斯倒没有一定要深究的意思。
我故作严肃的装模作样地想了想:“会不会是船灵?”
香克斯/贝克曼/一众干部:“……”
香克斯不确定地低头看着我,神色有点萧条:“真的吗?你现在还信这个?”
对他们来说,我相信船灵就好比日本那边的成年人相信圣诞老人的存在一样。
为了增加说服力,我继续第二步:“嗯,因为我之前在梅丽号上有看到过类似的身影,后来在香波地群岛上又听了乌索普他们说了梅丽号船灵的事情,想来应该确实是真实存在的。”
搬出双方都信任的人,举例身边实际发生过的案例,是增加语言真实性的好方法。
看面前的人们面面相觑,我仔细跟他们说了一遍梅丽号船灵的事情。
一个故事讲完,不少人已经哭得撕心裂肺。
“梅丽——!!!”
“我们不会忘记你的梅丽!”不,梅丽号是路飞他们的船,跟你们其实没什么关系。
“我们船上居然也有船灵吗……雷德·弗斯!上次跟百兽海贼团打架的时候不小心把你的桅杆弄掉你一定很疼吧!都是我不好雷德·弗斯!”此人已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去抱雷德·弗斯号上的桅杆了。
还有人声情并茂地趴下来摸着地板大哭:“雷德·弗斯!我还总是偷懒不好好拖地真是该死啊啊啊!我明天就给你洗香香!”
“是么是么,你在晚上现身是因为害羞吗?!”
我:“……”效果有点好过头了吧。
不过这些单纯的家伙并不是我的真正目标——我看向香克斯和贝克曼。
贝克曼整个人都看起来有点凌乱和不可置信,香克斯拍拍他的肩膀没心没肺地笑道:“就这样想有什么关系嘛!大家都很高兴不是嘛!”
“船灵啊……还真是不错呢。”香克斯意味深长地看向我,“自从绿灯上船后,有趣的事情都多了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