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姑娘很好,她待在王府会得到最好的照料,您不用担心。”
戚堰之扫了几眼,信里通篇都在报平安,可他了解自己的妹妹,不想让家里操心,不会诉说委屈。
戚迟鸢的病弱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自幼就离不开汤药,为了给她治病,戚府花了许多银钱。
从前戚府只是普通百姓,戚迟鸢出生后,戚呈毅早出晚归忙生意,仅用了十年就把戚家做成了京城有名的富商,这也使得戚呈毅四十多的年岁就有了大半头白发。
戚迟鸢常常愧疚,觉得自己拖累了家人。
“您可以给戚姑娘回封信。”岑越提醒道。
戚堰之恶狠狠剜了他一眼,“你进来等着,别在外面招眼。”
他想打人,幸好理智尚在。打了睿王的人或许会出气,但对于救出妹妹这件事一点用都没有。
若这人是个心胸狭隘的,说不定会记恨上妹妹。
岑越跟着进府,才得知戚夫人晕倒了,愧疚袭上心头,但他什么都没说,毕竟这一切都因王爷而起,而王爷是他的主子。
比起戚堰之,戚家主戚呈毅的态度就好多了,就像是招待普通客人一样,当街掳人的事情仿佛没发生。
岑越更加愧疚,纠结要不要把戚夫人的事儿告诉戚姑娘。
戚呈毅:“你是睿王的人,我不能拿你怎么样,你也看到了,我夫人病倒在床,我只求你一件事。”
戚呈毅:“莫要把我夫人病倒的事儿告诉我女儿,省得她担忧。”
担忧又见不着面,简直折磨人。
岑越这才明白他为何这么客气,原是因为这个。
“您放心,戚姑娘不会听到任何关于戚夫人病倒的事。”
戚呈毅咳嗽了几声,起身:“我去看看我那儿子写好信了没。”
这是京城,是天子脚下,本来是最安稳的,却因京城太多权贵,戚呈毅银子赚得再多,也没有因其蛮横。
皇宫。
皇帝去了太后那儿一趟,听到了让他出乎意料的话。
“你皇弟想娶那姑娘,你就成全他吧。”
皇帝手抖了下,茶水差点撒出来,不敢置信:“您先前不还说着为皇弟挑选个名门贵女?”
事情发酵到这种地步,皇帝知道太后已经了解了那位戚姑娘的家世。
太后叹息道:“哀家能有什么法子,你皇弟好不容易对一位姑娘动了心,哀家还能拆散他们不成?”
皇帝干笑道:“问题是,那位姑娘是被皇弟强行带走的,先前连面都未曾见过,只怕那姑娘与她家里人不同意吧。”
太后沉默了。
若是戚家势利一点,这事儿就好办,可她听说,戚家对这个小女儿极为宠爱。
太后皱起眉:“你给他们赐婚不就行了。”
圣旨一出,戚家还敢抗旨不成。
太后有私心,那戚姑娘和戚家人怎么样不关她的事,她只要儿子顺心。
皇帝摇头:“这不是为难人家姑娘吗,更何况戚家在京城行善多年,有着百姓都夸赞的好名声。”
“正是有这样的好名声,哀家才同意你皇弟娶那姑娘,”太后手里攥着一串佛珠,口中说出刻薄的话:“若连这点好名声都没有,哀家可不同意。”
皇帝笑意不入眼:“朕知道了。”
太后没再看他一眼。
皇帝回宫后,越想越烦,喊了刘公公:“让睿王进宫,朕要好好跟他谈谈!”
睿王府。
魏宴淮本想跟戚迟鸢一起用晚膳,话还没传过去,就迎来了刘公公。
“王爷,皇上宣您进宫一趟。”
魏宴淮坐着没动,手里捏着颗黑棋子,对着棋盘想了许久,黑棋落下,放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边角位置。
对面没有人,这是他一个人的棋局。
刘公公笑容不变,道:“王爷,皇上要跟您谈谈戚姑娘的事儿。”
魏宴淮不得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