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的“担心”,他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的?
凌安若心里堵得厉害,刚相见时的惊喜转瞬间化为三年的委屈和不甘,她怨恨的瞪了周珩一眼,冷若冰霜的道:“我带黑子来找它没良心的爹,你有意见?”
没有。
不敢有。
周珩闭了嘴不敢答话,也不敢再惹凌安若动怒,老老实实的坐一旁不敢吭声。
陆安难得见自家王爷吃了瘪,跟鹌鹑似的缩着,心下也爽快了,忍不住低头笑了一下。
周珩转头想瞪他一眼,可又见他眼圈微微的红意,又心虚愧疚的转回了身子。
静默如河流在屋内缓缓的流淌,沉闷得让人有些透不过气,可又舍不得离开。
不过好在这种氛围没有维持多久,江铭轩推开门走了进来,见到屋里的周珩顿时有点惊讶,有些想不明白怎么吃饭吃到半中途还多出一个人了?
“崔公子怎么来了?”
江铭轩的一声问话打破了屋里的安静,周珩总算能先松下悬在心中的一口气了,他站起身行到江铭轩的身前,拱手笑说道:“江大人好啊,在下来栖凤阁用膳,正巧听说大人也在此处,就想着过来打声招呼,没想到遇见了故人,就闲话了一二。”
“故人?”江铭轩看了看凌安若,有些惊讶的道,“没想到冯公子在虞州还能遇见故人,这还真是有缘了。”
一时间几人都朝凌安若看去,周珩不由得有些紧张,凌安若还在生他的气,也不知道会不会帮他遮掩。
凌安若看了看有些不安的周珩,又看了看急待求证的江铭轩,半晌微微颔首:“是,崔公子与我家沾着亲,我也没想到还能在人生地不熟的虞州碰上。”
凌安若点头认了,江铭轩不由得松了口气,招呼着周珩一块坐下,“有缘千里来相会嘛,该遇见的人到哪都会碰上。”
这话说的屋里又是一阵微妙的安静,凌安若和周珩都没有接话,也不知道该如何接。
不过江则铭倒也没注意这个,他今日来是和凌安若商量正事的,这会儿屋里多了个外人,就不好再继续说下去了,扯了些闲话就打算遁了,毕竟这位冯公子实在太冷,一顿饭能吃得消化不良。
临走前,他对凌安若说道:“公子还且安心,今日虽搜查无果,但只要告示不摘,总还会有机会的。”
凌安若点点头,有礼道:“有劳大人了。”
江铭轩忙说着“不敢,不敢”,谦和有礼的退了出去。
待人一走,屋里就没有外人了。
周珩一顿饭都吃得心不在焉,早把自己找江铭轩的正事给忘了,这会儿更是满肚子疑惑,他看向凌安若问道:“你找江铭轩是为了何事?那府衙门口的告示是你贴的?你要抓谁啊?”
凌安若淡淡瞥了他一眼:“告诉你又能如何?你能帮我抓到人?”
“说不准我还真能呢?”周珩见凌安若终于有搭话的意思,就是不能他也得能啊,随即连忙自夸道,“这虞州就没有我不熟的地。”
凌安若侧眸瞧着周珩,看他这嘚瑟样有心想打一顿扔到一边去,可事关重大也由不得她胡来,说不准这人真有什么主意呢?
她示意陆安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放在桌上,下巴微抬了抬:“你看看这东西你可认得?”
周珩疑惑的接了过来,一拆开,一股香气瞬间从纸包里飘了出来,那是一种蜜糖混着烟叶的甜香,香得有些过于冲人了。
周珩还没仔细看清那黑不溜秋的硬块是什么,眉头就已然皱起,脸色也一下子阴沉了下来:“乌香?不对,这味道太浓,是未加工完的生乌。”
他倏地把块生乌重新包起,难得严肃朝凌安若问话:“你怎么会随身带着这个?你抽过了?”
凌安若:“所以你知道这东西?”
周珩没有答话,只是执着的问道:“你先告诉我你有没有抽过?”
“没有。”凌安若认真的说,“我没抽过这东西。”
周珩的心这才落了回去,他仔仔细细的把那布包捆严实了,远远扔到一边,才回答凌安若的话:“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不准再碰了。”
凌安若:“这话怎么说?看着不过是一种香料罢了。”
“那也只是看着。”周珩慢慢解释道,“这东西在我们这叫乌香,在西越叫底也伽,它算是香料吧,但大多时候都当烟草抽,也可以当药材使,有安神,镇痛,止痒,忘忧的功效。若是遵着医嘱,用个一次两次的倒也无妨,可这东西坏就坏在一旦长期或过量服用,会使人上瘾,一旦成瘾,此生怕是再也戒不掉了。”
凌安若皱眉:“戒不掉会如何?”
“那症状可多了。”周珩喝了一口茶,一样一样细细数来,“易怒,寒战,厌食,失神,一日不服则生不如死,状似疯癫,最后骨瘦如柴,体虚力竭而亡。”
“这东西去年才传入大安,卖的又贵,向来只有那些权贵才用得上,如今也看不出什么危害来,可我在西越见过太多人因为服用乌香而家破人亡,病如枯槁,活得人不人,鬼不鬼。”
凌安若沉吟片刻:“这事皇上知道吗?”
周珩摇摇头:“不清楚,但我曾试着让人递封折子上去,但中途被劫下了,还差点引火上身。
“不过这事也能理解,”周珩感叹道,“一两乌香一两金,真要是把乌香给禁了,得断了多少人的财路,就连大安每年都要在乌香上收取重额关税,户部那些天天哭穷的老头岂能答应?”
“不过大安的乌香多是制成品,你这生乌是哪来的?”
“黎州守备军里搜出来的。”凌安若说道。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