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丑我丑，你是这天底下最好看最光滑的那颗蛋成吧？”
没想到那蛋还真的听进去了，这才躺下来。
还挺傲娇的。
这一人一蛋也不知道相处了多久，终于有一天方眠在研究灵植的时候，捕捉到凿蛋壳的声音。
“你傻吗？你不能先啄个口先呼吸下外面的空气？急什么？”
那啄壳声音一顿，然后猛地啄了一圈，发现确实不管用，只好先对准一个地方啄。
终于。
蛋壳破开一口，方眠的视线中出现一个金色的小嘴，隐隐泛着些红。
似乎是外面的空气刺激到了蛋里的小东西，它开始沿着破开的地方慢慢地啄一圈。
方眠轻笑：“这小嘴金灿灿的可真好看。”
里面的声音一顿，把嘴从小洞那里缩了回去。
见里面那位又罢工了，方眠又逗它：“不过你这小脑袋有些堪忧呐，我都看到有蛋壳掉进去了，你就不能拿着那壳把你这壳给它戳开吗？”
里面的声音再次一顿，也不知道是做了多久的心理准备，里面悉悉索索的声音才又响起。
很快蛋壳摇摇欲坠，只剩一点点连接的地方，里面的小东西马上就能出来了……
方眠低着头，凑近想看仔细。
但下一秒天旋地转，身体传来撕裂疼痛般的疼痛，就像被人拿着一万把烧得通红的刀在她身上刺着，头更像是被千斤大树砸中一般，剧痛之下，方眠痛得大喊，浑身抽搐痉挛。
如果十八层地狱真有下油锅爬刀山，想来也不及此时痛楚的万分之一。
更可怕的是，在这般的疼痛之下，她甚至不知为何，意识无比清醒，连晕过去都成为了一种奢望。
“马上就要成了，哈哈哈哈哈！快！快！快！女儿快站过去！”一道妇人癫狂的声音响起。
方眠只感觉到什么东西正在抽离自己的身体，像别人用刀子一点一点挖出来。
随着那东西的离开，她的身体本能地反抗。
“摁住她！”
方眠的四肢再次被人死死摁住，根本无法挣脱。
终于，那东西彻底离开了她的身体，潮水一般的疼痛再次涌来，冲垮她的身体。
“哈哈哈哈哈哈！成了！我那蠢弟弟真的生了一个好女儿，这等灵骨，才配得上我的女儿！”
妇人的声音渐渐远离。
很快，方眠被人抬走，丢下悬崖。
风呼啸着吹过，身体撞上一块块突出的石头，最终，她像一团烂泥砸到了地上，再无声息……
等方眠从睡梦中惊醒，那滔天的疼痛仿佛刻在了骨子里，只见她牙关紧咬，脸色苍白，整个人更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一般，浑身湿透。
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四周，好半天才终于确认在哪里，身子一软，双眼无神地瘫倒在石床。
咬了好几次后槽牙，方眠撑着起身，看到身边一张裂成碎片的符纸，陷入沉思。
是白师姐那张可以搜集记忆的梦织符？
什么时候贴身上的？
难道她梦到的是灵根被挖的场景？那那个妇人到底是谁？她的女儿又是谁？
想了很久却想不起更多的细节，方眠只能暂时先放弃。
使劲掐自己的手，将那挥之不去的疼痛强行赶出去，收拾好心情后又换了一身衣服，这才勉强打起精神。
她走出山洞，见白元宝还在画符，似乎进入了一个很玄妙的状态，方眠没有打扰，而是去找苍六。
她把梦到事情言简意赅地说出来。
苍舜听到她被挖灵根后还扔下了悬崖时，眉心不自觉皱成团。
“所以过段时间各大宗门的大比，我到时候只需要留意场上跟我年龄相仿的女子便可。”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苍舜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答案，就不自觉问出口。
方眠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自然是想让你帮忙带孩子。”
苍舜：“……”
方眠摸了摸张嘴伸到自己面前的小米牙，弄得方焰牙痒痒，又把嘴缩了回去。
看着他这跟人类幼崽没什么区别，方眠有些好奇：“他真的是黑蛟？那他还会变回去吗？”
“他现在只是魂体，为了不被人发现，才变成这副模样，等回到妖界，他觉得安全了，我们会引导他变回原来的样子。”
“那他原型多大？是不是巴掌那么长，可以缠在手上的那种？”
方眠比划着长度，一脸期待看着男人，眼睛亮亮的。
苍舜：“……”
他该怎么告诉这个凡人，现在方焰看着小是因为妖力弱实力还没回来，实际上幼蛟再怎么小，成体的体型摆在那里，也缩不到她比的那个长度。
但是为了让凡人之后能跟他一起回妖界，所以他含糊地应了声。
方眠激动得不行，掐着方焰那青紫的小脸，左看右看：“我都有点期待你变回去的样子了，到时候你就可以随便缠在我的手上，我带你到处去玩。”
方焰没听懂，只知道把脸凑上去让她玩。
苍舜看着这一人一妖魂其乐融融，默而不语。
“对了，”方眠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你知不知道有一种鸟，嘴巴是金的，蛋壳有点像被烟熏过的黑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