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心!”
“表小姐,小心!”
一直护在苏妙卿两侧的英娘和素月两人见状,手急眼快地一人抓住了苏妙卿一只胳膊,这才免去了苏妙卿跌下台阶,被人踩踏的可怕命运。
苏妙卿也是一阵后怕,脸都吓白了。
若是跌下台阶,被慌乱的百姓踩上几脚,轻则擦伤,重则断骨……更别提不远的前方就是街心混战的现场,她若是滚了进去,还焉有命在?!
身旁惊慌失措的人们不断尖叫推搡挤成一团儿,苏妙卿三人被推得东倒西歪,情况十分危险。
英娘和素月虽较苏妙卿年长,可是,却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一时间,两人吓得心惊肉跳,面色凄惶,却仍旧紧紧地将苏妙卿护在中间。
“英娘,这样下去不行……”
“咱们……”
“咱们得进四季春避一避……”
苏妙卿颤颤巍巍地说道。
英娘和素月听到了苏妙卿的话,不由得眼睛一亮。
表小姐/小姐这个办法好!
躲进四季春可以让她们避免暴露在危险之中。
只是,她们身边左右上下全都是人,明明距离四季春仅仅几步而已,现在,竟宛如天堑一般难以到达。
素月虽身为丫鬟,可是,平日里在安昌候夫人身边也都是娇养着的,并没有什么力气,根本挤不过其他人。
倒是英娘这些年什么活儿都干,粗儿活也没少沾,身上有把子力气,愣是让她护着苏妙卿和素月挤出一条路来,三人互相搀扶,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跌进四季春。
四季春的伙计正在老板的指挥下关着大门,见三人狼狈不堪的逃进店里,倒也没有将人撵出去,只是催着让伙计们快点关门。
大门关上,隔绝了外面可怕的景像,倒是给屋里的人带来一丝安全感。
屋里的人个个吓得魂不附体,面有惊恐地寻地躲避着,战战兢兢地听着外面打斗的声音,可却没有一个人敢去窗口偷看,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外面的黑甲卫能早一点儿将外面的歹人抓起来。
过了一会,外面喊杀声渐渐降弱,屋里躲着的众人都不由得面露喜色。
这是……快结束了吧?!
苏妙卿也是这样想的。
结果,她这个念头还没等结束,四季春的大门突然被巨力一下撞开,几个蒙面人狼狈不堪地倒飞了进来,倒在门边的几个蒙面人迅速被黑甲卫拿刀架在了脖子上,只有一个极其魁梧凶悍的蒙面人犹自做着困兽之斗。
而这个蒙面人离苏妙卿三人仅有几步之遥。
苏妙卿顿觉不好,刚想和英娘及素月逃开,却只觉一股巨力传来,下一秒,她人已在那个魁梧凶悍的蒙面人的手中,纤细的脖子上架了一把锋利的钢刀,血气扑鼻,熏人欲呕。
“小姐!”
“表小姐!”
英娘和素月被吓得魂飞魄散,失声尖叫。
被抓为人质的苏妙卿则是心头狂跳,手脚发软,欲哭无泪。
“站住!”
“你们再敢往前走一步,老子就宰了她!”
蒙面人的面目狰狞地吼着,架在苏妙卿脖子上的刀略微用劲,锋利的刀刃立刻就划破了苏妙卿细嫩的脖子,殷红的鲜血瞬间流出。
素月一见到血,顿时双眼一翻,吓得晕了过去。
英娘虽没被吓晕,可也好不到哪儿去,双腿发软,泪流满面地哀求着:“你不要伤害我家小姐……快放了我家小姐……小姐……”
可现场的人没有一个人听英娘的哭求,甚至,连那些被威胁的黑甲卫都充耳不闻,依旧满脸凝重的手持利刃,缩小着包围圈。
苏妙卿见状,心里一片冰凉。
完了……完了……要死了……要死了……
这些黑甲卫可不是现代那些会保护百姓的最可爱的人,黑甲卫效忠的是皇命,保护的是皇上,哪里会顾忌她一个小女子的性命?!
他们再这么缩小包围下去,非得刺激这个蒙面人不可。
这些蒙面人视人命如草芥,他们连囚车都敢劫,还杀了那么多黑甲卫,若是发现她没有任何价值,劫持她根本威胁不到黑甲卫,那砍起她来肯定也不带半点犹豫的。
吾命休矣!
她今年是流年不利吗?
要不然为什么她这段日子过得三灾八难的?
苏妙卿心里发急,眼珠子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能救自己之人。
眼看着黑甲卫离得越来越近,架在脖子上的刀随时有可能划破她的喉咙,苏妙卿再也忍不住了,大吼一声:“你们别再往前走了!没看见刀架在我脖子上吗?”
“我是安昌候夫人的外甥女……平恩夫人的客人……”
“若是我出了事儿……看你们怎么跟平恩夫人交待?!”
最后一句,苏妙卿的声调高得都要是破音了,生怕这群冷血无情的黑甲卫听不见。
苏妙卿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一向软乎乎的嗓音,竟然有一天能发出这么高的调门,窗外要是有小鸟都得让她震飞了。
幸运的是那群黑甲卫终于停了下来,面面相觑,为首的一人眉头微皱,虎眸中射出一道精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苏妙卿,好像是在判断苏妙卿说的是真是假。
今日苏妙卿头上戴着云鬓花颜流苏簪,耳朵上是白玉耳坠,里面穿的是镂金丝钮芙蓉裙,外罩着银底滚雪细纱面白狐狸斗篷,脚上则是一双雪缎织锦镶嵌了豆粒大小珍珠的靴子,件件不是凡品,这些都是安昌侯夫人特意为苏妙卿准备的。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