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神色自若:“你怎么知道他认识我,哪里像认识的样子?”
辛真真:“哪里不像!哪里都像好吧!”
沈初意反倒没话说了。
“感觉他看你的眼神不一般。”辛真真心思都写在脸上,“沈医生,你知道他什么身份吗?”
没等沈初意回答,她又自问自答:“当初昌街刚说要规划的时候,全网都在质疑,文旅官博被骂了好多条,结果你猜怎么着,梁肆的名字一宣布,立马风向大转,连宁大建筑系的教授都在上面表示期待。”
“京市梁家,知名建筑师,又年轻又帅,被评为最有创造力的男人,我看是梦中情人才对。”
沈初意:“……”
辛真真嘿嘿笑:“沈医生,你不觉得吗。我当初怎么没去学建筑系,要是去四一工作,近水楼台。”
沈初意想了想:“好像学建筑要经常加班。”
“学兽医也要加班啊,还有医闹,奇葩的主人一大堆,每个想报考的学弟学妹我都要劝,真的天坑。”辛真真撑着下巴:“但如果老板是梁肆那就不一样,加班也有动力啊。”
沈初意想起梁肆那张脸,确实有这个能力。
她控制不住看了眼外面,已经没了人影,梁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她呼出一口气。
她不知道,是在她从他的视野里不见后。
辛真真说:“沈医生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们认识吗?我绝对会保守秘密的。”
沈初意心说,当然认识啊。
何止是认识。
-
认识梁肆那年,沈初意十七岁,正在上高三。
宁城一中今年三月份开学,她的寒假还剩下最后两天,也是最后可以玩闹的日子。
那天是个阴雨天。
沈初意家住在平山街,是条老街,屋后是护城河,屋前是青石板路,周围都是本地人,最多骑个自行车。
她下午和方曼她们出去滑冰,特地挑了件初春可以穿的连衣裙,坐公交回来的路上下了雨,淋了半路的雨,快到家时雨停了。
老邻居们看见这一幕,出声:
“你家里吵架哩!”
“哎呦妹妹没伞啊!”
宁城这边叫小姑娘大多是妹妹、小娘鱼等。
地上的雨水溅起,沈初意也顾不得,一路跑到街尾,还没推开门,她就发现门上贴了一张撕了一小半纸。
老城区现在贴小广告的也太猖狂了!
以为是广告,沈初意下意识去撕,半天没撕动,看清内容后,不由得一愣,是她家的招租广告。
门内传来争吵声。
“妈,你非要把二楼租出去做什么,意意现在高三,马上就高考,是最关键的时候,影响了意意学习怎么办,是缺这点钱吗,我又不是没给你?”
沈初意听明白了。
这招租广告是奶奶贴的,没和妈妈商量。
“我看张家他们租出去不过得好好的,还能多赚八百块钱呢!我家这房子怎么也租一千,够我老太婆过得滋润呢!”
平山街位置不错,离宁中不远,唯一的缺点是房龄老、楼梯房,大多都是以前传下来的房子,有钱都在往外搬,剩下的人一半在等拆迁。
陈敏被婆婆气得脑仁疼,把手里那广告纸攥成团,“我们家就差这千八百块钱吗?”
在医院里一向严肃、说一不二的陈医生,在家里总是在婆婆这里碰壁,婆媳身份天然让她不能吵得太过分。
沈初意进门,两个人都看她,争吵中断。
陈敏转过脸,脸色依旧不好:“出去玩也不知道看天气,看这淋的,快开学了感冒发烧就得请假,课程就跟不上了!”
她催促沈初意去屋里换衣服。
沈初意不敢触她霉头,况且身上确实不舒服,听话地进了屋。等她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外面又开始下雨。
沈奶奶端着刚淘好的米,不满道:“你妈又去医院了!整天不着家!”
沈初意解释:“阿婆,妈妈是医生,救死扶伤是好事。”
老太太哼声进了厨房。
沈家这老屋面积不大不小,独门独户,有个三十平小院子,勉强算三层楼,三楼是低矮阁楼,放杂物的。
自从沈父去世后,二楼基本就空了下来。
沈初意猜测,是因为老太太和前面家的张老太太不合,哪里都要比一比,得知他们家租金赚了钱,怎么着也得比过去。
二月的天黑得快。
沈老太太拿出一沓纸:“去外面贴广告。”
她得意:“你妈撕一张有什么用,我让人打印了几十张!”
沈初意:“……”
她抓着招租广告出了门,往外走,她家在街尾,越往前越近石拱桥,那里有宣传栏。
没成想,那边很热闹。
桥下河边坐了个黑衣少年,随意的坐姿,漫不经心地打着水漂,手腕轻动,远到对岸。
旁边是两个嘻皮笑脸的混混,不怀好意地在说着什么,他好像没什么反应。
沈初意犹豫着要不要走,避开他们,看了几秒,他们好像注意力都在那男生身上。
她用固体胶贴上广告,直到身后传来尖叫声,下意识转身。
黑衣少年站了起来,扯着一个混混的衣领,腕骨突出,只要他一松手,对方就能掉进河里。
对方挣扎间拂掉少年的帽子,一头黑色短发,下颌线瘦削,皮肤很白,在黑色里格外惹眼。
“你敢!”混混威胁,又是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