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了就知道了!”
唉,果然每一句能听的。
“我是不信神的,不过,”云孟鲤认真思索了一会,“神相信我。”
王武看向他的眼神里缓缓带上了一丝疑惑。很明显,他想问一句“警察叔叔您没事吧”——然而还没等他开这个口,云孟鲤就在他的注视下,微笑着端出了一样东西:“你看,我把你们的神带来了。”
王武看到,云孟鲤手中端着一个鱼缸。
“哗啦”一声,是审讯椅上的人手忙脚乱中打翻了豆浆杯子的声音。
那个鱼缸里只有一条鱼,圆头圆眼雪白的吻,淡粉的鱼身,火焰般的蝴蝶尾巴——
“这不可能!”他目眦欲裂,撕心裂肺的叫了起来,“我明明已经杀掉它了啊!肚子都剖开了,内脏都搅碎了,包括放它走的那个女的我也按照书上说的杀了,它怎么可能还活着,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哪个女的?”
“就是,就是……”
“是不是,我这样的呀?”一阵清脆悦耳的笑声传来,王武僵硬着脖子缓缓转头,看见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孩正笑嘻嘻地望着他。
乌发如墨,嘴角的笑意甜美可人,和他当时用绳索用力勒死的那个模样相差无几。
“许愿。”云孟鲤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你把犯罪嫌疑人吓晕了。”
“他不是说他不信神吗!”许愿无辜的眨了眨大眼睛,“只是吓晕,没吓死,应该……不用判我杀人吧?”
那当然是不会的,只不过这烂摊子还得警察来收拾。云孟鲤眉头一皱,许愿立马就听到了心声,下意识道:“那你现在对我许个愿,我马上就清除他的记忆!”
“想得美。”云孟鲤面无表情地把鱼缸重新放进了塑料袋里,“过来,回鱼缸里,没我允许不准变成人形。”
“哦。”
收拾好现场,云孟鲤把严为民叫了进来。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望着严为民歉然一笑:“不好意思啊严叔,待会王武醒过来,不管他说看到了什么,你们就当做他胡言乱语,不用记录。对了,他是没有精神疾病的,就是眼神不太好,所以该怎么判还是怎么判。”
“好。”严为民点了点头,扫了一眼他拎着的塑料袋,倒是没问是什么东西,只是担忧的叹了口气,“唉,小鱼。其实很多时候,我都不想麻烦你的……”
“这怎么能叫麻烦呢。”云孟鲤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我原本也是刑警大队的一员啊。无论是哪一边,都是我自己选择的路,严叔,我可没有后悔过。”
严为民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看到他淡然的表情,还是都咽了回去,拍他肩膀的手略显一丝沉重:“可能是严叔老了吧,不想失去任何一个年轻人。小鱼,明天局长要回来了,记得去见一见。”
“好,严叔,你先去忙吧。”
云孟鲤和严为民打了声招呼,拎着许愿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沈贵今日不在,人事科(5)的办公室内没有其他人,云孟鲤从公文包里拿出早上还没记完的档案纸,把许愿放了出来。
许愿化作人形,好奇地看向那四台不停吐纸的打印机。
这就是田糕糕她们每天整理的许愿内容吗?确实很多很多哎……
“过来。”
看到小姑娘笑意盈盈地一蹦一跳的过来,云孟鲤有种自己在呼唤可爱小狗的错觉。他赶紧把自己奇怪的想法甩掉,进入工作状态,“许愿,告诉我,刚刚那个人之前都对你做了什么?他伤害你了吗?”
“算是吧?他突然有一天就把我从鱼缸里捞出来,带到一个山洞里,然后就把我肚子用刀划开,内脏扯出来之后还用脚碾,都给我踩碎了!”
“……疼吗?”
“好痛好痛,痛得我感觉快淹死了。”许愿说着,大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一丝气愤,“然后他就走了。我觉得自己那样躺在地上太丑了,要不变个人形吧?结果我刚变成人的样子,他就突然回来了,说什么我把鱼放走了,然后就——”
“好了,别说了。”
前后一串连,云孟鲤已经知道了案件的过程,然而他提笔,却发现自己怎么都写不下去。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云孟鲤不自觉软了语气,“没有责怪你的意思。那之后呢?他把你……吊在墙后面的笼子里,你怎么不出来呢?”
愿灵是不会因为本体受伤害而死亡的,能让愿灵死亡的只有信徒的消失,或是永远的掉进黑暗里。但是,不代表愿灵就感觉不到疼痛。
许愿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如实回答。
“因为那个时候我很生气,我觉得,人类很讨厌。”
她都那么努力的为人类实现愿望了,结果有人把她开膛破肚,把她用绳索勒住,裹上层层的黑布悬挂在铁笼之上,又用一堵石墙封起来。
幼小的鱼想不明白,她想不通,所以干脆就不出来了。
结果没过几天,警察们就搜到这里来了。
“所以,你就做了个鬼打墙?”
“什么叫鬼打墙?”许愿疑惑,“你是说一开始进去的人吗?不是的呀,那个山洞里有两条路是有个大坑的,人类掉进去肯定会摔死的,我就把他们传送到另一条正确的路上去了呀。”
“……”
“不过,你好厉害哦!我用水流运他们的时候,你是不是听到了?不然怎么能一下子就找对了!”
原来那个时候的水声,是她发出的啊。
云孟鲤心情一时间有些复杂:“我的听力要比平常人好一点。那么,那个时候你为什么又要呼救呢?”
“要淹死了”这种说法,一听就是出自某条漂亮的鱼。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