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你却不敢说一句，可不可笑？”
“这……”乔三娘想想，倒还是这个理儿，那她为何还要一直让着乔元居？
“我少时有个师傅，她常道‘人恶人怕天不怕，人善人欺天不欺。’我敬重她老人家，但她的话我不认同。”李长意看向了乔三娘，“你若觉得你一直让着他他便能深受感动日后为你当牛做马，那才真是无可救药。”
乔三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明白了，我下次不告状，我直接揍他，让他瞧见我就害怕！”
乔三娘的脑中浮现了乔元居以往欺负她的种种事例，暗下决心日后已经要让他好看！
“夫子，你……咦？”
上一秒还坐在她身边的李长意已经离去，她抬头一看，原是小山抱着楮小妹回来了。
楮小妹双手紧紧搂着小山，在见到李长意的那一刻没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李长意从小山手中接过楮小妹，轻声宽慰了几句，楮小妹抽抽泣泣，过了好一会儿才止住哭声。
乔三娘看着楮小妹哭，心中也不是滋味：“刚来第一天就让你受这么大的惊吓，是我的错。”
楮小妹本都停下了哭声，听乔三娘这么一说心中更委屈，眼泪又吧唧吧唧地掉在地上。
乔三娘咬住唇，决定不再言语。
“小妹，姐姐给你起个名字好不好？”李长意搂住了楮小妹。
一听起名字，楮小妹也顾不得哭了，盯着李长意点点头。
“我来起我来起，我最喜欢起名了。”乔三娘转眼就将刚才所想抛之脑后，兴致勃勃地凑到了李长意身边，“我看看啊……今日云兴霞蔚，不如就叫红云？”
一向听话的楮小妹对自己的名字非常主动，她轻声拒绝：“不要。”
“为何？”乔三娘的脸垮了下来。
“咱村有两个小红三个小花了，我不想和她们一样。”
“和我一样委屈你了。”乔三娘不满意地撇撇嘴。
“乔元红？”李长意叫出了乔三娘的名字，乔三娘叹了口气，“还是叫我三娘顺耳。叫红也没什么，关键是我这个红它是苹果的红，我娘生我那会儿喜欢吃苹果，后来我就叫元红了。我一听这名字就想起来苹果，不妥不妥。”
“那你怎么不叫乔元果？”李长意又乐了，见楮小妹还眼巴巴地等着，李长意敛去笑意，开始认真思考。
“冬春二字可好？”李长意与楮小妹四目相对，楮小妹与她没有半分血缘关系，但她已将这个在她来的第一夜，照顾发烧的她一宿的小女孩视作自己的亲妹妹，“寒辞去冬雪，暖带入春风。冬去春来，来日正长。”
这二字楮小妹既明白，又觉得好，当即就点点头，与刚才挑刺的模样全然不用，看得乔三娘牙直痒痒。
冬春喃喃了好几声自己的新名字。
冬春，冬春。
李冬春。
李长意握着她的手，一点一点在地上写她的新名字，乔三娘歪着脑袋蹲在旁边看着，时不时打个哈欠。
冬春没写过字，手不禁地颤抖，好在有李长意握着，她好奇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就那么划了两下，她的名字便出现在了地上。
她欣喜地看向李长意，李长意满脸笑意。
即使在往后楮冬春与李长意因政见不合而剑拔弩张的那些年里，这一幕也常常飘至她的梦中，少年李长意的脸清晰如昨，在委顿中勾起一道道漪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