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渊带着岑时歌走出大殿,就发现殿外凌乱景象无处不在。
周围房门仿佛曾经经历过一场激烈的冲击,留下了裂痕和破碎的木片。
许多墙上挂着的装饰斜倚着,颓废地垂落下来,躺在地板上的灯笼和花草狼藉一片。
就连他们来到林家时所见的白玉桥也断裂了,湖中莲花沾染着鲜血。
整个林家被搅动得一团糟,仿佛曾经经历了一场疯狂的杀戮和无助的逃窜,如今却只留下了空无一人的凌乱,仿佛一切都被破坏殆尽。
岑时歌察觉到莫渊站在原地不动,又一言不发,而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她只能忍不住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林家,似乎经历了一场屠杀。”莫渊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一道蓝色结界,这道结界似乎宛如一面坚实的墙壁,将整个林家紧紧地封锁在里面。
大殿周围布置着明显的结界痕迹,周密的符文几乎遍布大殿外围的每个角落。然而,这个结界被步苍原形冲破大殿穹顶的时候,便荡然无存,留下破碎的痕迹。
“之前我们在大殿时,应该是被结界覆盖了,大殿之外的屠杀,才没有一点声响。如今这结界又覆盖了整个林家,似乎不是阻拦外面的人进来,而是防止里面的人逃走。”
莫渊的话,让岑时歌有了一定的猜测:“这是谁干的呢?难道是林家族长做的?”
“或许吧。”莫渊淡然地回道。
尽管他从未见过这个林家族长,但根据姐弟二人和步苍的描述中来看,这个人肯定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疯狂之人,无理可循。
“白玉桥断了,我带你过去。”莫渊说着,伸手环住岑时歌的腰,他轻轻一跃,踏水而过,稳稳地落到对岸后,他缓缓放开了在岑时歌腰间的手。
但他的这只手很快就被岑时歌给拉住了,岑时歌冲他一笑:“多谢了!我们牵着吧,这样才不会走散。”
莫渊低头而笑:“好。”
莫渊根据姐弟二人提供的地图,带着岑时歌来到了后山的林家禁地。
他们刚踏入禁地,莫渊立刻注意到一个巨大的阵法升入空中,阵法上浮现出一道道血字符文,闪烁着诡谲而神秘的光芒。
法阵以禁地深处为核心,一直向四周蔓延,仿佛无边无际。
“发生了什么?”岑时歌感觉到周围弥漫着一股异常强大而又压抑的力量。
“这是血字法阵,用无数活人的鲜血绘制而成的法阵。”莫渊看了一眼法阵上的血字,然后抬头看到飞鸟不断在法阵边缘盘旋。
他们一路而来,发现林家四周空无一人,就连一具尸体也没有。
根据如此大量的血字阵法,这林家族长很有可能利用林家众人完成了如此规模的血字,而之前在大殿里被步苍带走的人,也很可能凶多吉少。
莫渊说出自己心中所想:“这个法阵正在不断地扩张,它可能会覆盖整个芳城,使芳城成为一座无法进出,孤立无援的笼中之城。而阵法上的血字还附带天魔的魔气。”
岑时歌对于法阵的了解并不深,她所学的仅限于道祖传授的内容,用于自身天魔核碎片的防护,以及日常应用的法阵。
在师门中,同样有很多同门擅长阵法,然而在凌霜峰中,只有云有鹤和莫渊这两位精通阵法的高手。
岑时歌也无意中发现,莫渊除了剑修之道外,对各种术法和法阵都感兴趣,并不辞辛苦地钻研其中。
因此岑时歌只能向莫渊询问:“这个阵法似乎是用来困住芳城的人,阻止所谓的祭品逃脱。阿渊,此阵能破吗?”
“通常,献祭所用的阵法会有一个中空的核心区域,用于接收祭品。”莫渊耐心解释道,“而这个献祭阵法是为了复活叶红珠而设立的,不会对叶红珠本身造成伤害。因此,以叶红珠的尸体为中心的中空地带是无害的,也许也就是法阵的最薄弱之处。”
岑时歌追问道:“你能够看到法阵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吗?”
莫渊抬眼,禁地的不远处,魔气翻滚,宛如一座巨大的黑色巨塔,血色符文密密麻麻的,如蚂蚁一般围绕着大阵,与魔气相辅相成。
虽然不如魔祁渊攻上灵寰剑派时所使用的天魔力量大,但能够形成如此庞大的魔气,肯定不仅仅是一片碎片所能造成的。
莫渊心下一沉,如实告知:“那可太显眼了,我怀疑他们并没有使用叶红珠的那块碎片,因为微小碎片的力量,并不足以造成如此巨大的威力。”
岑时歌皱眉,提出质疑:“这个济生门,他们手上竟然有这么多天魔核碎片?”
莫渊握紧了双手,尽管他对天魔魔气毫不畏惧,但他深知岑时歌对其极度敏感,因此他担忧地提醒道:“如果我们继续前行,就会进入被天魔魔气所笼罩的区域,你会很危险。”
岑时歌一直握着莫渊的手,自然能察觉到他的握拳,她温柔地回握住他的拳头:“别担心,以前的天魔没把我打败,以后依然不会。我们现在只有赶紧前往核心,除了核心区域,整个芳城都处在危险之中。”
莫渊松开了握拳的手,对岑时歌点了点头,知道她已经做好了与自己一同面对困境的准备。
两人心意相通,默契地踏入了禁地深处。
随着他们的前进,血字变得越来越密集,魔气也变得越来越浓厚。四周弥漫着黑暗,能见度降至极低,岑时歌感到身体不适,魔气入侵让她的心脏感到难受。
然而当岑时歌感受到莫渊冰凉的手上传来的仙灵之气时,她不由自主地感觉到一股舒适感,好像所有的不适都被驱散了。
黑暗之中,莫渊走在前方,一只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