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翁,你养的好儿子啊。” 戴笠苦笑着对孟柏峰说道:“天不怕地不怕,没事老和女人上床,把个军统家法破坏个干干净净。我真想把他给枪毙了!” “不是,你没事老来上海做什么?” 万万没有想到,孟柏峰一张口却是这样的话:“来上海,就是为了砍我儿子脑袋的?” “醒翁,你这也太护短了吧?” “我是护短,当爹的不护着儿子难道还护着你?”孟柏峰咄咄逼人:“不就是和女人上个床?你和你手下的女特务上床的难道还少?只许州官放过火,不许百姓点灯?” “你,你!” 戴笠瞠目结舌。 “我儿子随我。”孟柏峰属于那种得理不饶人的:“哪个男人不好色?有几个柳下惠?又能吸引女人,又能完成任务,那是他的本事。你想杀他?日本人会给你颁一块老大的奖牌,上面写的字我都帮你想好了,‘日本的好朋友’!” “停,停,你有理,你有理。我错了。”戴笠哭笑不得:“我不知道做了什么,才会认识你们父子俩。我不杀他,我好好的保护他,当他的贴身保镖,有子弹打让,我拿身子护着他,你看成不?” “你也别说气话,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孟柏峰的口气也缓和了不少:“绍原能够有今天,最高兴的应该是你,不是你一手把他栽培出来的?” 刚才还把戴笠气得半死,现在几句话,又让戴笠有些得意。 他和孟柏峰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真正过命的交情,也知道这个人是绝对的嘴上不饶人。 当下赶紧转换话题:“汪精卫那边怎么样了?” “从日本回来后,有些意气消沉。”孟柏峰也随即正色说道:“不过没有多少时候就振作起来了,伪政府的组建也在紧锣密鼓之中。内定的司法部长很有可能是我。” “能够坐到这张位置上,将来产生的能量将会是极其巨大的。”戴笠微微点头:“只是你身在虎穴,左右群狼环顾,千万要注意安全。” “我的事,你不用担心。” 孟柏峰倒是丝毫都不在乎:“汪精卫的那一套,还是很能够对一些不明真相的人产生诱惑的。他是党国元老,汪派势力极其大,自从知道他到了上海,全国各地的汉奸、准汉奸纷纷赶往上海,想要在即将出现的伪政府里谋个职位。更有一些无耻的读书人,公然发表文章为其摇旗呐喊。” 戴笠的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委座才派我到上海,亲临其地,争取弄清楚汪精卫的一切虚实。汪精卫叛逃后,我们借着这次机会,对汪派势力进行了重点打击,虽然舆论在政府这边,可是在某些人特别用心之下还是出现了一些古怪言论,说汪精卫出走其实别有内幕,是被委座给逼走的。” “秦桧身边尚有三条忠犬,何况是汪精卫?” 孟柏峰冷笑一声,把随身携带的一只皮包交给了戴笠:“这里面,都是我收集的关于汪精卫叛逃,以及和日本人会谈的证据,你带回重庆去,立刻公开发表,揭露汪精卫的真实面目。” “醒翁,你这是为国家立了大功啊?” 汪精卫大喜过望,牢牢握着这个皮包,好像拿着一件无价之宝。 孟柏峰这可是又立下大功了啊。 “小戴,你这次回到重庆,配合我做几件事。” “好。”戴笠想都不想就说道。 “第一,是制定一份秘密的暗杀名单,并且让潜伏在重庆的日特得到。”孟柏峰随即说道:“我的名字放在第四或者第五个。” 戴笠立刻就明白了。 “第二,暗杀名单上要有丁默邨的名字,但不要出现李士群的名字。” 戴笠皱了一下眉头:“你这是想要挑拨李士群和日本人的关系?” “我儿子已经在做了。”孟柏峰笑了笑:“李士群中了他的计,袭击了高松组,日本人虽然暂时没有追究责任,但一定会记得这件事的。他们之间,已经有了裂痕。我要把这道裂痕继续撕大!” 戴笠接口说道:“但是我们直接把李士群的名字从暗杀名单里去除,日本人未必就会相信。” “我知道。”孟柏峰掏出了烟斗:“两个亲密无间的好朋友,彼此信任。有个人,每天都在乙的耳边说甲的坏话,最初乙是坚决不信的,可是那个人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说,渐渐的,乙真的有些怀疑甲了。 这个时候,甲做事只要出现任何瑕疵,在过去看来再正常不过,然而在此时乙的眼里,却看起来好像是针对他的。这样,他心里的猜忌就会越来越重。最终这对曾经不可分割的好朋友终于分道扬镳!” “你还会讲故事。”戴笠也笑了起来:“我就按照你说的去做。还有什么?” “我缺钱。” 戴笠一怔:“多少?” “二十万。” “法币?” “法币越来越不值钱了,银圆。” 戴笠苦笑:“醒翁,我怀疑你是不是和孟绍原串通的,我才问你儿子拿了五十万,一转手,就得给你二十万。” “我开销大啊。”孟柏峰若无其事地说道:“汪精卫的伪政府还没有正式运转,我们这些人目前都是在那免费做事,我家里还养了两个女人,两个女人你知道一个月要开销多少?我抽烟的烟丝,全部都是英国货。我穿的衣服,全部都是定制的,隔三差五的,我还喜欢请客。既然请客,就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