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会记错了,从一看到这口箱子我就知道里面不是真的账本了。” 孟绍原笑了笑:“你们也不想想,这么重要的账本,那些人就能顺顺利利的让你们带出重庆了?” 那些人? 什么那些人? 孟绍原却也不理他们是不是能够理解:“那个神秘人给你们的信里,还特意交代你们要带上账本。保命符?我看那是你们的催命符才是!” “这,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韩正达完全懵了。 孟绍原根本就没回答他:“你说你记忆力很好?” “是的。” “这么多年的账目,你能够记得多少?” “一大半吧。”韩正达迟疑了一下:“也许具体的时间,每个人分到的钱我记不清,但是具体的交易量,交易的方式都装在我的脑子里呢。” “最近一年的呢?” “那我记得更加清楚了。”韩正达的回答非常肯定:“九成以上我都记得很清楚。” “给你全部记录下来,能够记得多少是多少!”孟绍原的神色忽然变得严肃无比:“不要一丝一毫的隐瞒,如果我发现你在欺骗我,我保证你会后悔为什么活在这个世上的!” …… “到底怎么回事?”吴静怡追问道。 “有人故意放他们走的。”孟绍原平静地说道:“不但放他们走,而且,还决定在上海解决掉他们。” “你怎么知道?” “你还记得那份电报吗?” “兹查,经济部商业司次长韩正达潜逃,目的地有可能为上海、香港!着,军统局上海区一经发现,即刻逮捕,就地审讯,查探经济部账簿下落!” 这是那份电报全部的内容! “这句话的重点在两句,就地审讯!”孟绍原沉吟着说道:“审讯什么?平价大案?一个商业厅的次长,我们能审什么?我们上海区从来没有参与到平价大案中去,对具体的情况和内幕也不清楚,不立刻押回重庆,却反而要在上海就地审问?” 吴静怡有些明白了。 “查探经济部账簿下落。查什么?”孟绍原冷笑一声:“这些账簿,为什么一直都在韩正达的手里?在他被羁押倒被保释出来的这段时间里,经济部账簿一直都没有被查到?我就不相信,一个韩正达,能够把那么多的账簿给平安的带出来!” “我知道了。”吴静怡忽然接口说道:“电报里从始至终都没有说明要把韩正达押回重庆的文字!这是要……”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才说道:“这是要把韩正达留在上海!” “你说的太隐晦了,是要我们直接在上海把韩正达夫妇给解决了。”孟绍原神色凝重地说道: “从头到尾,这都是一个圈套。我本来就在奇怪,在军统的监视下,韩正达夫妇怎么能那么容易离开重庆?那是咱们的人故意放他们走的。 钱、路线都给他们安排好了,当他们到达上海,以他们的经验来说,我们要抓到他们太容易了。所以,从他们决定逃亡的第一分钟开始,他们已经死定了!” “能做到这些的。”吴静怡的声音情不自禁的放低了:“只有戴……” 她没有再敢说下去。 “戴先生。”孟绍原帮她说了出来:“除了戴先生,其他人不能、不敢做做这件事,戴先生知道我会理解电报里的意思,会把韩正达夫妇留在上海,是永远的留在上海的。 而在此之前,戴先生早就已经找到了韩正达的账本,并且调换了一批假的。那么多的账本,从外形上来看一模一样,里面的内容也很像,除了核心的时间、数量是伪造的。 能在最短时间内办成这些的,除了咱们军统的人还有谁?韩正达在逃亡的路上,不会去仔细检查这些账本的。这是人的通病!越是熟悉的东西越是不会仔细检查!” 吴静怡又问道:“可是,戴先生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想,两个原因。” 孟绍原出神地说道:“韩正达知道的内幕太多了,而且都是政府官员在平价案中贪污腐败的证据,他不能够再活在这个世上了。 有高层人物要戴先生拿掉韩正达的命,可戴先生深知其中利害。杀了他,所有的罪名都会被推卸到戴先生的身上,他会成为众矢之的的。 韩正达一样有靠山,经济部部长翁文灏不是一般的人,他掌管着国民政府重要经济命脉,即便是委员长,也对他是客客气气的啊。” 去年12月30日,翁文灏因为主要下属“皆失自由”,“无事可为”,再加上多年的宦海积郁涌上心头,冲冠愤怒之下,决定辞去本兼各职,并且从第二天起不再到经济部办公。 同时也不再出席行政院例会,以示抗议。 是日晚,翁文灏再次往见孔祥熙,报告辞职。 31日,翁文灏又上书委员长,请求辞职,并呈请先行释放平价购销处等部门下属及派遣经济部主管人员参与平价基金清查工作。 在翁文灏的力争下,委员长竟然只能下令除章元善和寿墨卿“尚暂缓释”外,其余8人均可释放。 1941年1月5日,翁文灏面见委员长,当面提出辞职。 而委员长却对他说,你平素“公平廉洁,声名甚佳”,不能准予辞职。 翁文灏很是无奈,只好回到经济部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