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条疯狗! 这是见谁咬谁! 这要呈报上去,不管真假,对黄俊雄三人的调查立刻就会展开。 要命的是,一定会有证据的。 他们面对的是军统的这批人啊。 在审问孟绍原之前,黄俊雄已经设想好了各式各样的可能。 但唯独没有想到这一出: 反咬一口! 孟绍原不惜承认自己是赤色分子,也要把他们给拖下水! “我还有同党!” 万万没有想到,孟绍原的话还没结束:“我的同党是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副局长戴笠,第九战区司令长官薛岳,财政部部长孔祥熙!” “闭嘴,闭嘴!” 黄俊雄面色惨白,一层层的汗水从他的额头上流下。 疯了,真的是疯了! 这是,要把天都给捅破了! 疯狗! 不折不扣的一条疯狗! “姓孟的,你,你到底要做什么!”黄俊雄舔着干裂的嘴唇问道。 “我要做什么?我要招供!”孟绍原冷冷说道:“这些人,已经超出了你们的权限范围了吧?我要立刻面见委座,向委座亲自招供!” 黄俊雄忽然有了一种绝望的感觉。 他招惹到了一个不该招惹的人! 这条疯狗,会把所有的人所有的一切都搅得天翻地覆。 …… “校长。” “嗯,情况怎么样了?” “正在对他进行审讯。” “你认为他有没有通工的可能啊?” “绝无可能。” 戴笠不暇思索说道:“这个人,你说他贪赃枉法,说他好色无耻,说他欺上瞒下,什么罪都有,但就是绝无通工之可能。” “嗯,我也是这么看的。”委员长略一沉吟:“那你为什么不为他求情,要等我问你,你才回答?” “校长,他是我的部下,学生不敢营私舞弊。”戴笠接口说道:“既然有那么多的证据指向了他,那么让他接受一下审查,也是好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终究能够证明一切。” “我下令不许对他用刑,也是考虑到有屈打成招之可能。”委员长随即说道:“不过,在那种地方待的时间长了,恐怕他还是坚持不住啊。” “黄俊雄,绝不会是他的对手。”戴笠非常自信地说道:“况且学生斗胆猜测,校长这么做,也是早有考虑的。” 委员长微微点头:“起初,我听到孟绍原居然通工,那是极为震怒,后来我再仔细考虑,做的太细了。那么多的证据,每样都直接指向孟绍原。 一样事情做的太细致,反而适得其反。孟绍原是什么人?日本人称他为那个……” “地表最强特工。” “对的,地表最强特工。”委员长冷笑一声:“一个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给自己留下那么多的罪证?那他就不是地表最强特工,是酒囊饭袋了! 安排的那么严密的一个计划,为的是什么?除掉他,而且还是假借我们的手除掉他。使我们痛失一个栋梁之材,我们要这么做了,也一样是酒囊饭袋了! 这里面,恐怕还有更大的阴谋啊。有多少人卷进去了?有多少人心甘情愿的被人驱使,要置一个刚刚远征归来的英雄于死地啊?弄清楚,这里面很可怕。 我安排陈善周担任调查组组长,为的就是这个意思,我要看看,他是怎么应对这个危机的,在审讯中,他能够发现多少问题。” “校长高明,学生明白了。”戴笠心悦诚服说道。 “报告,陈善周求见。” “让他进来。” “委座。” “说说情况。” “孟绍原开始咬人了。” “哦?” “孟绍原承认自己通工,还说陆元望是他的同党,黄俊雄是他的上司,又说魏时父子一起串通,为日本人效力。而且信誓旦旦说在他们家里一定能够找到证据。” 陈善周一说完,委员长和戴笠同时笑了。 “这个栽赃陷害,那是你们军统的传家宝。”委员长意味深长说道:“他被人栽赃陷害了,自然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在审讯期间,还在遥控指挥外面啊。” “准确的说,是他的独家本事。”戴笠也不隐瞒:“他栽赃陷害的事做的多了,轮到自己,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第一看押所袍哥兄弟很多,他又是袍哥的坐馆大爷,要想和外面取得联系,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委员长刚到山城的时候,袍哥出力颇多,捐款捐粮,发动民夫,很有功劳。 但随着时间推移,袍哥势力过大的隐患也便显现出来,很多事情,政府的命令,如同一张废纸。 甚至,袍哥开始竞选国会参议,多有当选者。 这也让委员长颇为忌惮。 现在,有个自己人,在袍哥里当坐馆大爷,可以监视牵制,那也是好的。 陈善周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不仅如此,他还说自己有大量同伙,比如,比如那个,戴局长,薛岳司令长官,和孔祥熙部长。” “胡闹,胡闹。”戴笠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