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友在军统的审讯室里受尽了折磨。 好几次,他都觉得自己顶不住了,要交代了。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家里人,他居然挺了下来。 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 他也说不清楚。 有两次,他实在疼得受不了了,大声喊着交代了。 可是对方一停止用刑,他就依然会把全部的责任都拉到自己身上。 不能说。 一定不能说啊。 还好,军统的那些人也没打算折磨他了。 他被扔进了军统的秘密监狱里。 一个晚上时间,浑身伤口都在疼。 疼得他根本无法入睡。 更重要的是,他的心里。 他知道自己这次完了。 那些人肯定不会费心费力的营救自己的。 天还没亮的时候,牢房的门打开了。 一个狱卒走了进来。 “吃饭了。” 狱卒冷冷说道。 刘友睁开了眼。 他发现狱卒朝外面看了一眼,好像很谨慎的样子。 刘友立刻警觉起来。 他强忍着疼痛,悄悄的在边上摸了摸。 狱卒忽然狞笑一声:“你别怪我。” 他拿出了一把匕首,朝着刘友扑来,还不忘说一声: “下去和你老婆孩子团聚吧。” 刘友心胆俱裂手里刚才抓的一把土,朝着狱卒一扬: “救命啊!” 狱卒措不及防,被泥土撒了个正着。 刘友又强忍疼痛,朝着边上一滚:“救命啊!” 几个人冲了进来,一下控制住了狱卒,领头的大声叫道:“你要做什么!” 刘友认出来了,冲进来的有一个人是昨天审自己的军统特工。 他撕心裂肺的叫了起来:“他们要杀我家里人,快去救人,救人!” 老腊肉冷冷说道:“你嘴那么硬,家里人死活关我屁事?” “我交代,我全都交代!”刘友简直要哭出来了:“求求你们,救人啊,我全都告诉你们!” …… 刘友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终究还是去晚了一步。 死了,他的家里人全死了。 老婆孩子都死了。 老腊肉拍了拍他: “我们还是去晚了,到的时候,就是这样子了。” “辛宜耀,你这个畜生!” 刘友忽然撕心裂肺的叫了起来:“你不是人,不是人!我为你忠心耿耿卖命,你杀我全家,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他又对着老腊肉嚎了起来:“我说,桥口仓库偷运国家战略物资的经过,我全都告诉你们!” …… “这次事情办得不错。”戴笠面无表情地说道。 “是。” 站在他对面的是丁文瑞。 那个被废了的丁文瑞。 戴笠注意到了他的表情:“怎么,不忍?” “是的,戴局长。”丁文瑞不敢隐瞒:“杀人,我不怕,可是女人孩子是无辜的。” “无辜?” 戴笠冷冷的看着他:“你和我说无辜?盗取国家战略物资,要死多少人?他们无辜不无辜? 政府用这些战略物资,来换取盟军的武器装备,来武装我们的前线将士。没有这些武器装备,将士们要死多少人,他们无辜不无辜? 无辜?所有人都可以说无辜,但只有这群蛀虫,没有资格说无辜!说无辜,就是犯罪!赤果果的犯罪!” “是,戴局长。”丁文瑞毕恭毕敬说道:“我懂了。” “你不懂,你还没有全懂。”戴笠微微摇头:“你不及孟绍原的十一,去吧,好好的执行任务去吧。” …… “报告,刘友全部招供了。”老腊肉兴冲冲地说道:“这是他的证词,偷运猪鬃,是桥口仓库副主任朱绍奇吩咐他做的。 而且之前他们多次偷运战略物资,刘友也全部记得,现在正在逐一回忆记录,我先把这份口供给您带来了。” 戴笠也没看口供:“朱绍奇,不是辛宜耀。这份口供的分量有限啊。他们可以说刘友在那栽赃陷害,是想泼脏水为自己脱身。” “那这份口供没用?”老腊肉一怔。 “有用,怎么会没用?”戴笠手指点了点头办公桌:“不但有用,将来还会有大用。” 说着,沉吟一下:“留下副本,原件想办法交给孟绍原!” “是。” …… “老彭啊,昨天又被审了?” 吃早饭的时候,辛宜耀特意坐到了彭越的身边。 “啊,是辛主任啊。”彭越客客气气地说道:“被审了,被审了。” 随即,又放低了声音:“你放心,我什么都没说。” “你的为人,我是清楚的。” 辛宜耀一笑:“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不分彼此。” 随即,朝边上看了看,声音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