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来了,我来接你。”
盘马被几句话吓得恐惧不已,几乎破门而逃,吴邪以必须了结这个事情为由,逼得盘马就范,甚至这老头什么都没问,就跟着进了山。
进山之前,以免在村里的王盟担心,张海凝给王盟留了信儿。
看到盘马惊慌失措的样子,吴邪不经意间面显愧疚,张海凝走过来,低声道:“这种人作恶多端,不必因为坑了他而感到难受。”
“他毕竟是一个老人。”吴邪心里蔓延着深深的负罪感。
张海凝将手搭在他肩上,轻轻捏了捏,掌心炙热的温度透过衣服布料传到吴邪身上,他不禁侧头,顿时安定下来。
两人相视,旋即错开视线。
在山里走了两天到湖边,远远眺望,湖水的水位至少上涨五六米,这情况得找地方先避雨,雨棚是个好去处,刚走没多远,一道模糊的人影在雨帘中飞快闪过。
这时,盘马拉住骡子看向吴邪,等待他的指示。
吴邪让盘马站住别动,自己放下缰绳要先过去,张海凝伸手拉住了他,眼神示意他去看那道闪过的人影,她敢肯定,那绝不是胖子。
吴邪也觉得有些奇怪,忽地,自己被身边人推了一把:“跑!”
他惊诧回身去看,张海凝正举着短棍挡住盘马的偷袭,随后大惊失色,盘马识破了他的计划!要杀他们俩灭口!
靠,翻车了!吴邪恨不得破口大骂,眼下不是他逞强的时候,估摸阵形势拔腿就跑。
“拿着刀欺负赤手空拳的人,你也好意思?”张海凝一脚踢去将盘马制服,狠狠按倒在地,冷声斥他,这一路走来她从未放松对盘马的警惕,否则他俩真会栽在这里。
盘马一心想要挣脱,忽然身形顿住,有发现似的看向一边。
“是截杀我们的人!”吴邪一把抹掉脸上的雨水,轻骂了声娘,这可乱了,怎么这么倒霉!
“傻愣着做什么!还不跑?”
张海凝没听见脚步声,显然这些影子不是人,但此刻盘马几乎要吓疯了,认成是那些人,她就不必费工夫去对付他。
回到骡子旁边,吴邪半晌没见盘马跟过来,才说:“这些立在这里的骨骸,应该是胖子的恶作剧。”
张海凝点头,这招足以震慑对湖边有所图谋的人,是胖子能想出来的主意。
雨棚里放着大量东西,都是从水下打捞上来的,他们不在这两个星期,张起灵和胖子成果斐然。
两人挑了几件能用上的装备,赶到湖边,正见到有人在湖滩上王岸边走,是阿贵,他见到他俩时呆了片刻,脸色苍白。
吴邪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他们人呢?”
阿贵只是呆呆地立着,张海凝察觉阿贵不对劲,右手二指在他颈后一按,阿贵回神便冲两人哭道:“吴老板、张小姐,那两位老板他们……他们都死了!”
“死了?”吴邪脑袋嗡的一声。
张海凝伸手按住他肩膀,说先把人扶回雨棚里,几罐米酒灌下去,沉声问:“阿贵,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在他们离开之后,张起灵和胖子一直留在湖边,打捞上来许多东西。
开始下雨后水位不断升高,就是这时,两人发现整套的打捞设备,胖子突发奇想把能用的头盔重做一个简易的潜水设备,并用设备找到了水下骸骨。
拼接过程中,两人惊奇地发现,所有骨骸都没有右手掌,为寻找原因,他们决定再次潜水寻找线索。
胖子性子急,一心想要去水下古寨里探个究竟,谁知下水就出了变故。
约定的时间到了,阿贵扯动绳子,却没拉起来人,阿贵慌了,把情况和张起灵一说,张起灵立即带着那头盔跳了下去。
过五分钟,同样的情况再次出现,张起灵也不见了。
据阿贵叙述,已经是快两星期之前的事情,他每天都到湖面上看看,没见有尸体浮上来。
吴邪越听脸色越难看,说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必须潜水下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张海凝轻声接话,那两人这么长时间没上来,也没看到尸体,说明是在水下出了事,许是被困在水底下什么地方。
“你留在这里。”吴邪深吸口气,在张海凝开口质问之前安抚地冲她笑笑,“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就叫人来救我们。”
还救人?那时候和收尸有什么区别!
张海凝骂他:“你小子别给姐姐逞强,我也是那句话,小哥和胖子都应付不了,你下去有鬼用。要走就一起下去,让我看着你送死,把我当什么人了?”
吴邪被骂得有些懵,无话可反驳,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临了穿上潜水装备,吴邪才回过神来,像是和他还有胖子呆的时间久了,张海凝画风逐渐跑偏,染上了点胖子骂街那架势。
不过也能理解,小哥和胖子生死不明,他都着急到不行,更别说张海凝了。
暴雨如瀑,两人选了个大概的方位沉入水里,游罢片刻,探灯照出眼前的湖底古寨,他们立刻往下游去,古寨规模和他们住下的瑶寨不分上下,以高脚楼为主要,细节可见非是现代所建,多为瑶族独有的古朴。
两人对视一眼,吴邪下沉去搜索有篱笆的地方,水下看不出张起灵二人存在过的痕迹,张海凝疑惑地游向瑶寨之上往下看,却是越看越觉得熟悉。
忽然,代表吴邪的那束灯光晃了晃,似乎是有什么发现,张海凝立即朝他游过去,到了一处复式高脚塔楼前。
她看了看,恍然意识到吴邪的发现,这石头结构的外沿与徽式瓦顶飞檐,原是一座汉式风格的楼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