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盘算着回去之后找几个电脑高手帮忙分析下。
隔天,卫生所那边来告知,阿宁被一群外国人冒着风暴接走了。
风暴过去的第二天,海上航线恢复,四人收拾了行李回文昌清澜港,张海凝如约请吴邪三个吃一顿全鱼宴。
两天之后,胖子返回北京,张海凝婉拒和吴邪一块回杭州的邀请,拉上张起灵在海口继续呆了几天,名胜古迹几乎全玩个遍。
张起灵不怎么说话,任由她带着到处跑,张海凝差点就要以为这人在眼皮子底下被夺舍了。
他俩计划返程时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杭州那边打来电话,是翩翩,饭馆竣工收尾,就等着张海凝回去拟好名字开门迎客。
挂了电话,张海凝问坐在床上发呆的张起灵打算回哪。
张起灵看她一眼,半晌说:“长沙。”
张海凝心知他是有事要去做,问了他也不会多说,干脆不问,点点头道:“那等我饭店开张了,你有空时来尝尝手艺。”
张起灵嗯了声。
相比来海南时,张海凝二人没有刻意选择易容坐飞机,而是乘火车离开海口,一切都打点得非常妥当,一个去长沙,一个回杭州。
“对了,之后肯定还有许多事,你手机别又联系不上,我可不想满世界找人。”
当然,对于这位主儿的日常失联,张海凝早就习惯了,毕竟她实是管不着,只是友情建议而已。
张起灵听出来她语气里的小抱怨,沉默了会儿,脑海里浮起几个从前的模糊片段,淡然的眸里一抹情绪划过,轻声应道:“好。”
听到那道低沉清冷的声音开口,张海凝心头小小惊讶一下,蓦地弯唇浅笑,眉眼愉悦。
前往长沙的火车率先出发,望着张起灵瘦削修长的背影缓缓走上火车,没入人群里,良久,张海凝嘴角的笑一点一点淡下来,随后转身走向即将启程杭州的那列火车。
坐在火车上,属于城市的风景逐渐向后移动,她支起下颌懒懒静看,任谁见了都会觉得她心事重重,难以接近。
下次要见着海景,不知会是什么时候。
吴邪回杭州之后一直在打听他三叔的消息,电话甚至打到了张海凝这里,刚一下火车,她看到手机里的未接来电,想了想没有打回去,她又不知道吴三省的下落。
三月十七号,张海凝名下的朝夕饭楼正式开门营业,因地理位置缘故,游客来来往往,短短一周时间,西湖边上多了家菜香味美的饭馆的消息,就传遍了河坊街及附近一带。
因为生意火爆,翩翩水年姐弟俩和厨子忙得脚不沾地,却是吴二白点了几个伙计给张海凝帮忙。
三月下旬的一天下午,吴邪打来电话,张海凝刚巧有空就接着了:“喂,吴邪?什么事啊?”
吴邪声音很兴奋,说是要在她店里定个位子,他有个发小刚从狱里出来,他打算给人接风洗尘,特地来照顾照顾饭店的生意。
张海凝一听就没多问,直说让吴邪直接带着人来就是了,会给他留个包间,免得在外面环境嘈杂被人打扰。
“谢谢小凝姐啦。”
吴邪嘴甜起来确实听着顺耳,仿佛乖巧可爱的小狗,这是他父亲和两个叔叔身上都没有的纯净特质,那嘴和抹了蜜似的,夸起人来更是一套接一套。
张海凝被逗笑了:“行了行了,你少给我戴高帽。”她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距离晚六点也就两三个小时,“先说好,你得早点过来定菜单,方便到时候给你们上菜。”
吴邪将店里菜单上所有大块肉的菜都点了一份,要了两三瓶五粮液,这架势,看样子是要让他那蹲了几年牢的发小大吃特吃一顿。
张海凝略好奇,吴邪的这号朋友究竟经历过什么而入狱,怕不是在监狱里憋疯了。
傍晚时分,吴邪口中的发小老痒踩着点到了,乍一看,脸肿得像个猪头,耳朵上挂的东西四四方方,不过拇指大小,一时半会儿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
“老痒,这里就是我朋友开的饭店,新开张不久。”吴邪笑着招呼道,引着老痒见了见饭店老板张海凝,“我朋友,张海凝。”
老痒仔细看了看外表也就二十出头的女人,冲吴邪大笑:“老吴,你小子现在也、也有女人缘了啊,艳福不、不浅嘛!”
吴邪哪知道老痒如此嘴上没个把门,忙拉了拉他衣袖,对张海凝歉意笑笑。
说话挺不讨喜一人。
张海凝内心轻哼了声,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和没听见那话似地挥了挥手让他俩先进包间,几个小菜和酒已经上了,其他菜很快就好。
吴邪和老痒老友见面,倒是顾不上别的,包间里没一会儿就传出来两人的唏嘘对话声,醉意朦胧,能听个囫囵就不错了。
张海凝和翩翩水年坐在后堂吃饭,勉强听明白两个醉鬼说的一些字眼,例如秦岭、铃铛、松香。
“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需要多少钱?四十万?”
“再加一个零!”
“四百万?”吴邪都惊了。
张海凝边听边用完了晚饭,不禁摇摇头,吴邪的发小不论说话还是举止都给人不靠谱的感觉,他怎么会有这么个朋友?
搞不懂啊,搞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