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什么,得等吴邪醒来才能知道。
次天中午一点,昏迷三天的吴邪醒来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茫然半晌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医院里,许多事都想不起来,整个人仿佛天旋地转了圈,浑身哪里都不舒服。
病房门口传来开门声,张海凝推门走进,手上提着个餐盒,见到吴邪眼里充满疑惑,笑着冲情绪激动的他安抚地摆摆手,叫来医生。
“病人这头晕目眩的情况会持续两三天,并且暂时丧失语言能力,属于剧烈脑震荡的后遗症,十天半个月之内下不了床,其他没什么,不用担心。”
听了医生的结论,张海凝暗地里皱了下眉头,照这么说,吴邪真的下了秦岭深处那个墓?
这其中出了什么纰漏吗?
送走医生后,接收到吴邪视线的张海凝解释道:“这里是西安市碑林区红十字会医院,我昨天刚到,有人给我留了标记让我顺着找你,先吃饭吧。”
吴邪的状态慢慢恢复,语言能力丧失的后遗症找上门,无论他想说什么,发出来的声音全部都是怪叫。
刚试着发声那次,张海凝被他唬得一愣,随后笑得能用花枝乱颤来形容,经吴邪大着胆子瞪了眼勉强收敛点,两人就开始以手势交流,大多数时候都是吴邪做手势张海凝用说的。
吴邪对张海凝会手语这事好奇不已,到底不好麻烦一个女孩子照顾自己,与她一通商量,通过张海凝将远在杭州的王盟召唤了过来。
王盟做伙计非常称职,到医院当天就把吴邪的医药费付清了,给吴邪带来钱和衣服,又依照他的吩咐重新购置手机和手提电脑。
渐渐地,吴邪语言能力复原,送他来医院的武警带着水果篮看望慰问,同样表示不清楚他具体发生过什么,是几个村民在蓝田一条溪边找到人的。
提到吴邪的伤做过处理,张海凝想了想,认为是老痒,觉得是张泽约的可能性只有一丁点。
在医院里待得无聊的吴邪某天忽然翻出本日记,因为登山服已经破烂不堪,日记经过水泡之后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见此情形,张海凝耐心问他之前出了什么事。
吴邪闻言看了看她,半晌,借着能拼凑起的记忆讲一遍。
他和老痒进墓不久再次碰到了之前跟踪的那些人,通过地下暗河时那些人死伤惨重,最终剩下凉师爷和他二人同行,找到青铜树后老痒利用其物质化能力带吴邪下到青铜棺室里。
阴差阳错之下烛九阴与吴邪物化出的黑蛇相斗,墓室倾塌,老痒第二次被埋在石头底下,吴邪被山洪冲击失足跌下瀑布,致使脑袋在石头上挨了一下。
他边说着,留心去看张海凝的神情,停顿片刻又道:“在凉师爷的队伍里还有个女人,并且他们都很听那女人的,我们被劫持,那女人竟忽然动手反制了凉师爷一行,摘下面具——露出的是小凝你的脸。”
什么?!
张海凝瞳孔骤然收缩起来,很快平静,示意他继续讲。
“通过地下暗河后,我摔晕了过去,梦里我回到西沙海底墓里,却是我三叔当年那只考古队的景象,三叔发现了梦里的‘我’在跟踪,想掐死我,我就被吓醒了,但是我能肯定,梦里那个人不是我自己。”
“梦?”
张海凝觉得这可能不能和梦挂钩,谁做梦会这样清楚,并且都过去这么多天还记得完整过程的,她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问有没有留意到别的什么。
吴邪想了想,脸上恍然闪过,说:“下到墓室之前,我好像闻到过一阵有些熟悉的香味。”
张海凝看他表情肯定是没有确切答案,就问:“那,那个‘我’知不知道这件事?”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奇怪?
吴邪瞥了瞥脸上明显带着不明白的女人,微微摇头:“她出现的太过巧合,像是要复刻海底墓里你摘面具那一幕,反倒是暴露了自己,我心里有疑问就没有告诉她。”
毕竟是相处过很长时间的熟人,吴邪对张海凝的一些小表情和动作记得很深,那个‘张海凝’对秦岭那墓表现得格外熟络,和以前去过似的,若是张海凝自己去过那里,不可能在他去之前什么都不说。
既然不是张海凝本人,怎会和她面容相似到极点?
更可疑的,那‘张海凝’在老痒死后竟要对他下杀手,但不知为何没有真的杀了他,反而将凉师爷捞起救走,在这探险过程中有时又和力气不足似的,好几次出岔子。
张海凝也想了半天仍觉可疑,忽地想起张泽约之前的举动,他既然能准确找到自己的位置,或许一直躲在暗处,经过秦岭这事,他是无法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才想要趁机确认吗?
她只听说青铜器能够催眠和致幻,没想到还有物化的作用,老痒如果死了,那些引自己来的记号又是什么人留下的。
太多的疑问压在心头,百思不得其解,张海凝静静坐着看吴邪浏览他父亲一个美国朋友发来的email,直到那人回信附上了一份残卷,吴邪问她了不了解这事。
清朝乾隆年间,西安矿山挖出个青白石龙纹盒,皇帝打开一看,当夜秘招几个大臣入宫秘谈到半夜,之后乾清宫失火,几个大臣只有一个没被杀害,并且其他人被杀原因不明。
“他们是要保守什么秘密吗?”吴邪问。
龙纹石盒几个字令张海凝目光一凝,心想,不会恰好是张家百年前那个龙纹石盒吧?
“吴邪,问问他有没有那盒子的具体图片。”
对方很快回信了,表示没有,并对吴邪的疑问回以:那要挖下去才知道。
看来是没什么线索了,张海凝摇摇头,没有图片,她无法将两个盒子认同为一体,